她轻声，“那你不就真成野孩了？”

    他愣住，“我不是！”

    她伸手，“来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看她，还是伸手，让她牵自己来。

    她用手帕给他了泪，还有脸，最后是手，见他脸上有抓痕，手也是破的，应当同人打架了。

    “他们欺负你了？”她问起。

    沐兰亭没有应声，等于默认。

    她认真同他，“兰亭，他们是嫉妒父皇疼你。”

    他眨了眨，“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沐兰亭轻叹，“陛对我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了。”她继续给他脸，“所以，并不是别人说你是野孩，你就是，至少，在父皇里，你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沐兰亭终于笑了，但很快，又皱起了眉，“可是，我还是会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打回去！”

    沐兰亭惊讶，瞪圆了。

    她继续，“打回去，让他们不敢再欺负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很小……”

    “很小怕什么？”她牵起他的手，一面说着话，一面往回走，“你总会大的一天呀，等你大，你就不怕他们了。”

    他小手握她，“嗯，那等我大，我也保护阿！”

    她笑起来，“你保护我什么？又没有人欺负我。兰亭，你应该大将军，保家卫国，这样，就没有再会说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阿的！”

    夕西，轻尘在落霞中轻舞，“阿，上次你丢的那枚绿宝石，我一定帮你寻一枚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，男汉，说到要到！”

    “我一定到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涟韵收起思绪，手中的绿宝石上也沾染了血迹。

    ——陛召我回京，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？陛怕定远侯不上钩，所以一定要我回京中，陛是将我一算计去了，不是吗？

    ——陛，其实你可以不用提起我娘亲的，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觊觎你的皇位，你不必为了断了旁人的念，在百官面前说起我母亲，她已经过世了。

    ——陛，兰亭告退。日后，兰亭不会再回京了，陛保重。

    涟韵再次阖上指尖，间腥甜，剧烈得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大殿中，岑远正同涟卿一，侍官来了殿中，“太傅，陛请太傅去寝殿说话。”

    岑远和涟卿对视一面，侍官会意，“陛是说，先请殿回东休息，明日再面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