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远安咬牙，“我和你不同！洛家有二十余条人命在，都是因为我，我自然要找回来！”

    陈修远打断，“那涟卿呢？她同这些人命有关吗？”

    洛远安忽然语。

    陈修远戳穿，“你要复仇，需要威胁涟卿吗？”

    洛远安继续语。

    陈修远也继续戳穿，“你需要的是权力。”

    “你威胁涟卿，是因为怕天病逝，你上君的位置被架空；你盯上涟卿，是因为她让你想到年轻时候的天，你想拿她作天的替，你要的，是从天这没得到的，你想要朝中之事的掌控。”

    洛远安僵住。

    陈修远端起茶盏，“我知，你最后替天挡那刀是真心的。但真心之外，真没有一丝参杂吗？”

    洛远安再次缄默。

    陈修远笑，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陈修远继续：“你有你的底牌，但你也见到天运筹帷幄，你也在权衡，你不知究竟天还知晓什么，但你挡的那刀，救了洛程，洛渺……”

    洛远安的眸再次黯沉去。

    陈修远又，“你不是最怕他们兄妹两人无依无靠吗？天都安排好了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？天让你守陵，永不回京，就是不想让你参与朝中之事，你应当安心去守陵。”

    这次，陈修远应当是说到了他的痛，他轻哂，“岑远，你又没尝过权力的滋味……”

    陈修远这次没有敛了上的气场，大的压迫袭来，“你怎么知我没有？”

    洛远安愣住，似是一次认识岑远。

    “你那时引诱涟卿，是想自己天吧？”陈修远还是戳破。

    洛远安恼羞成怒，“你不想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。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    洛远安嗤笑，“我不信！”

    陈修远看他，目光好似将他看穿一般，轻声笃定，“无论你信不信，那个位置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，只有离得很远的人，才会痴想，你真以为那个位置这么好？”

    洛远安眉微拢。

    陈修远漫不经心朝他看来，“如果我想要，我已经要了。”

    洛远安僵住，“岑远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
    他慢悠悠，“上君糊涂了吗？我是岑远。”

    洛远安攥指尖，“你真以为涟卿坐的稳这个位置？”

    “她当然坐得稳！”陈修远看他，“因为我在……”

    洛远安拢眉，他继续，“但即便我不在，我也信她能坐得稳。我信她，但你信过天吗？”

    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一句，洛远安还未反应过来，他继续，“你没信过天，因为你只看到自己遭受的苦难，却看不到她的挣扎，那究竟利益熏心的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洛远安愣住。

    陈修远起，缓缓，“有时候真不敢细想，那个时候的天，一个人在中面对这些貌岸然的世家，有多害怕？洛远安，你声声说恨这些世家，但你对涟卿的事，同这些世家当年有什么区别？你也一样肮脏。你变成你自己最厌恶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