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时六刻？

    不止一两回……

    她忽略不了。

    涟卿笑了笑。

    但她昨晚的确是这几日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。

    能天寝殿的，都是大监和何妈几人，不会横生枝节。

    天这只猫，就能与太傅和睦相；但凡天事忙，就会将自己的猫撇给太傅，这好像是朝中都知晓的事。

    论思虑周全，鲜有几人比得过他。

    涟卿一面伸手摸了摸‘没想好’,一面问起，“他昨晚回去了吗？”

    她随意拿另一侧，被圈了有将近十，他也都在单独的纸页上批注了，然后夹奏折里，让她参考着看。

    他一直在这看到今日丑时才离开，逐一细致看过的，即便是早前批了“阅”字的这些折，案几上的墨砚都压了一张纸，是每本奏折说了什么的略述。

    祭天大典前的第二日，涟卿照旧在白日里看奏折，理政事。每日都会有新的奏折送来，也会有新的事需要她拿主意。

    这些至少释放了她八成的力，而且她当知晓的都能轻松知晓，一件都未落。

    阅，是朕已知悉，无伤大雅的意思。

    等穿好鞋，径直往寝殿中的案几去，才见去温泉前剩的那一大摞折都已经整齐放好，分成了两摞。

    但又好像，理所应当，没什么不好……

    陈修远倒是也无妨。

    正好何妈，“陛醒了？”

    他,是指陈修远。

    涟卿微讶，那差不多到拂晓前一两个时辰了。

    ‘没想好’白日里又去了陈修远这。

    他是要她看这些折，也是不逾越……

    被一侧是空的,没有旁人躺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‘没想好’明显没有睡醒,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,索将全茸茸里，耳朵也耷拉上。

    涟卿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何妈见她是要起意思,上前系起帷帐,轻声。“丑时六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晚？”涟卿轻叹。

    周遭没有旁人,何妈悄声朝她,“太傅看陛这几日太累了,昨晚在替陛看折。陛看看,案几上的折都看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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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总之，他想，他肯定是怔了。

    夜灯继续亮着，‘没想好’凑近，也靠着他打盹儿。

    其实，看他之前留的“阅”字，他是能模仿她字迹的，就算他代她批注，旁人也未必看得来，但他没有。

    他一个燕韩的敬平王，看着西秦的折，替天理政事，只是为了让她能多睡一会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温泉解乏的缘故，还是因为陈修远在的缘故……

    奏折上至少有一地方，被御笔朱砂圈了来，但没有在上留字，奏折上也很净，只是奏折中都夹了一页纸，是他留的，所有他圈来的地方，疑惑，异议，还有就是他认为应当怎么回复的。

    翌日醒来,涟卿只觉昨晚睡了一个好觉。

    翻开其中一摞，都是模仿她的字迹，批注了一个阅字。

    再伸手翻开另一摞，这一摞又不同。

    白日里虽然看奏折和理政务很累，但夜时泡了一场温泉，同陈修远说了会儿话,他替她，她在温泉里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夜灯之，就他一人，认真而专注着，却也不算形单影只。

    涟卿撑手坐起,‘没想好’在她枕一侧蜷着，靠着她睡。

    要她重看得折，他放在小榻上。

    涟卿眸间诧异,她方才只大致看了一，并未留意。

    他都已经筛选过了，她能节省不少时间。

    然后怎么迷迷糊糊同他一回行寝殿；又半梦半醒见他在寝殿的案几前看折；好像,还在她踢被的时候,给她盖了被。

    遇刺

    “嗯。”何妈在，涟卿问起，“太傅昨晚什么时候走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