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！”涟卿忍不住间哽咽。

    小时候她看不明白，但，才越发看得懂。

    “被说话了，世。”桑瑞怕他激动。

    “呃！”许是疼痛，涟恒疼醒。

，他会怎么办？

    放涟恒，桑瑞上前撕开衣裳，目惊心的伤，涟卿鼻尖微红，但没有声。

    涟卿心底渐渐沉了去，用脚将走前画的东西全掉，都记在心里，不要在这里留痕迹。

    再后来的事，桑瑞没有再说了。

    涟卿才反应过来，愣愣。

    她过往从未过这类事，但一开始，就停不来。

    “三小，来帮忙止血。”桑瑞说完，涟卿上前。

    “白瓶，上药！”桑瑞吩咐声，白瓶利索。

    忽然间，有破门而的声音，涟卿惊醒，颤颤匕首，锋利的刀光如黑夜中的一星辰。

    涟卿一颗心沉了去。

    旁人轻易不会觉察，即便觉察，也觉得不会牵连到其中的。

    “二哥？”涟卿中涌起晶莹，“二哥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涟恒躺在船篷里，上盖着衣裳，脸上近乎没有血。

    “于冒呢，遇到他了吗？”涟卿问起。

    “先止血，金创药有吗？”桑瑞问起。

    一条是风陶家，那是娘亲的娘家，但陶家在风，鞭莫及。

    桑瑞沉声，“三小，先帮世止血。”

    涟恒是醒了，但应当是怕涟卿担心，忍着疼痛，轻声，“我没事，阿卿，邵泽志卖了我……”

    思忖间，日薄西山，又一日过去，二哥还没回来。

    列的，是一个个名字。

    如果她是冠之哥哥，她应该想的是，如果二哥不能平安回来，她能什么……

    渐渐地，涟卿静心来。

    涟卿一直悬起的心终于落，但开门跑时，却见白瓶和桑瑞一起肩扛着二哥，二哥上都是血，应当是半昏死过去，桑瑞上也都是伤。

    不再大把而冗余的时间去想二哥是不是有事，而是，如果二哥这趟有事，她应该怎么办？

    从黄昏到夜，再到第二日晨间，一整夜过去，涟卿才听到桑瑞中那声，“应当，暂时安稳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要找的，是利益链里最轻的。

    到最后，就剩了两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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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涟卿攥指尖，她早前怎么没这么仔细想过？

    涟卿也没有问起。

    白瓶。

    “三小，是世！”屋外，白瓶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都是爹娘前时常提起的名字，逐一回忆，哪些她见过，印象是什么，是不是值得信赖，等等……

    天边泛起鱼肚白，二哥的脸也是煞白的。

    此不能久留，白瓶和桑瑞撑船，从路离开。

    但凡这两个名字之间，有相互利益关联很的，这两个人都不能找，相互之间商议过，很容易被另一个人左右。

    夜的时候，涟卿一直是握匕首小寐的，接连几日，她也熬不住。

    翁老先生桃李满天，谁都不会想他会为了其中一个学生铤而走险，翁老先生这其实是比邵老大人这更稳妥的地方。

    在万州的时候，她在议事厅见过陈修远应对朝中之事，比厅中所有人都更沉稳冷静，也告诉过她，慌并没有什么用，越是慌，越是离危险近了，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如果，明日二哥再不回来……

    另一条是贯城翁家，翁老先生是爹的老师，虽然走动并不如旁人频繁，但她印象很刻，小时候爹带她去看翁老先生的时候，翁老先生同爹之间说话亲厚，这亲厚与旁人不同，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，但在有旁人的时候，翁老先生待父亲同待旁的学生一样。

    没有纸笔，也不可能写在纸笔上，涟卿捡起树枝，在地上写写画画。

    ，涟卿一直看着涟恒，也伸手，替他搓掌心，泪划过脸庞，但没有声。

    涟恒原本是疼醒的，但应该失血太多，嘴煞白，很快就又昏过去。

    桑瑞顿了顿，低声，“于冒没了……”

    时间一一过去，涟卿列完了所有能想到的名字，还有他们相互之间的关联和利益链。

    涟卿看着他，想起方才桑瑞同她说起的，他们去了邵家，见了邵老爷，以为一切都顺利，但等到的，是邵老爷叫来了禁军。但二哥之前警醒，拽了邵老爷的孙人质，提前从邵府逃了来，但受了很重的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