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你靠着。”他也轻声。

    陈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敬平王府到中还有段路程，他伸手带她到侧，然后同往常习惯的一样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，挽着自己胳膊。

    陈修远没有声了。

    他没说话，但也轻轻靠上她，“年关后，同我回万州一趟吧。”

    “阿卿。”他又声。

    涟卿知，去年年关，爷爷就不在了。

    陈修远就似日日被念念，陈，陈蕴和陈玉这些周遭之人包围起来，每天都有数不清说不完的糟心事。

    笑声传到陈耳朵里，陈正想竖起耳朵听听什么事这么有趣，接着就是陈修远的声音，“驾车别走神。”

    上了车，涟卿捧腹。

    他微顿，低声，“也不是不可以，但万一被人看到……”

    陈义正言辞，陈修远颔首，“好像是有理。”

    言及此，两人同时沉默，脑海中都现一幅画面，就是外门的时候，禁军撩起帘栊上前盘查，看到他靠在涟卿肩膀上，因为他要她许多，所以……

    涟卿重新靠回他肩，也伸手挽他胳膊。

    思忖间，又听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，“忘了同你说，我大嫂生了一个女儿，年关过后回万州，刚好满百日。”

    涟卿看他，“你是不是想爷爷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困。”涟卿轻声。

    陈笑开。

    车上，陈修远放帘栊。

    她以为听漏。

    这样的姿势很亲密，又不会太过亲密，但于他二人又有不同。

    陈修远的封地原本就在万州，这一趟是因为要在京中招呼许相的缘故才留的，许相已经离京，他留在京中是为了遵循以往家中的规矩，同天一过年。那等过完年关，回万州也是理之中的事。

    涟卿畔微微勾起，其实想告诉他，他不知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多温柔，涟卿心中倏然会意，像阿婉，于他而言便不一样。

    涟卿起看他，他笑，“大哥说，像阿婉。”

    陈修远也启颜。

    他温声，“这次回万州，正好见见我大哥和大嫂。”

    这于他而言，恐怕是最大的救赎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声音里带着意。

    “我是想他了。”良久，陈修远才声，“去年年关，我一个人一整日的棋……就似早前觉得无趣的时间，忽然间，就在某个瞬间成为你最想回去的时刻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，还是算了吧……”他如实提议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她方才想事去了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涟卿启颜。

    陈家又有一个女儿了。

    “冠之哥哥，每年年关，你都吗？”涟卿问起正事，她是想问年关在中是怎么度过的？

    “那就是像姑姑。”涟卿没戳穿，但知晓他心中的激动。

    万州？

    还像阿婉。

    涟卿更笑不可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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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涟卿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想起上次在万州的时候，她同他在亭中夜谈，说起的都是阿婉。

    有时候，涟卿真的觉得陈修远同陈，陈蕴，以及陈玉之间的主仆关系，既现实，又和谐，又温馨，又寡淡，还诙谐……

    陈又，“不像陈蕴那家伙！那家伙就没力价，今日都不知回来，今年的红包，主上就给我一人就好了，他就不用了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都同爷爷一。爷爷喜棋，我和陈翎会陪他棋，还会同他一起看沙盘，看每一年燕韩周遭诸国的变化，展望未来……是很无聊，但老爷兴，他兴，我和陈翎就都陪着他，怎么都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啊~”虽然意外，涟卿还是应声，她也想万州了。

    女儿？

    涟卿笑了笑，抬眸看他，“那换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