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球，真的不起吗？”

    武皇陛反过来问罗南，“罗教授，以你的时空构形造诣，观测手段应该也不缺的，你认为现阶段的地球本地时空，真不起吗？”

    受她问题引导，罗南不免去想这里多重织的时空结构，还有神秘莫测的雾气迷，以及隐藏在迷最的渊日——用天渊通用语的逻辑模式。

    自从两人开始使用天渊通用语对话以来，就再也回不去了，罗南必须要切换到这思维工上去。

    只是那边没有“地球”这样的专属词汇，需要从这边借用。也由此形成了更直接的比对：

    地球，还有不知其所在的中央星区。

    罗南都顾不得武皇陛狡狯的反问——他本人正需要一个全力调动大脑资源的理由。

    从武皇破题到现在，他接收了一通“禁忌”、“神文”的信息，使他得以用一个新的角度，重新审视他已见惯的世界，以及仍然藏在迷的混沌秘密。

    多有所得，但更需整理。特别是涉及到遥远空之外的信息，更是无从判断。

    一通复杂的考虑之后，罗南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回答：

    “我不知‘起’与否的标准，事实上，我甚至不清楚地球与中央星区的距离——这个，我很想知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罗南指向武皇陛的目光，简直是灼然发。

    两星空的相对位置关系，无疑是他理解整个事件的最直接抓手之一。宇宙模拟中，地球与光星系之间所缺失的关键环节，分便在于此。

    罗南曾经有过一个想法：这么多天渊文明的痕迹留存。也许就在边缘……稍微靠外一儿的地带？

    然而如果“附近”真的存在那样一个繁荣的星际文明，那样宏阔壮烈的时空激扫之，已经能形容为“附近”的距离，真的是问题？

    罗南对于宇宙尺度还是没有直，事实上几乎没有人能对这尺度产生直，有的只能是理的思维计算，可这条路又因为信息数据的缺失，毫无可作。

    如果武皇陛能给一个标准答案……

    武皇陛确实回答了，但与罗南所期待的并不一样。她这样说：“在宇宙尺度，这样两个星系，测算距离意义并不大，有意义的是‘窗’。”

    “窗？”

    “是两时空共同……当然也可能是分别演化的某个位、某个区间、某个时段，因为烈度的事件，或者更巧妙的偶然，有那样的一个机会，打开了这个意义‘窗’，使两本来可能永远无法达成信息换的星域，现了这样的变成彼此‘实质意义’的机会，也仅仅是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这个我知。”罗南是有些失望的，不武皇陛说得多么文艺，他早就考虑过这，“后面就是星门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武皇陛颔首微笑，无视了罗南的绪，依是以她的节奏往讲：“是的，后续还需要有‘星门’，不是临时的、永久的、自然的，非自然的……总之要将这个机会敲定砸实，实现两星域的彻底贯通，完成对我们而言有意义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地球与中央星区……至少是辐范围的某个星区，正在这样的窗期。”

    武皇陛的语气笃定：“我可以确信这一。”

    罗南语气则是没好气：“那是自然，你和李维来了嘛，总不能是老老实实压着光速线，从宇宙大爆炸那天就往这儿赶……”

    就是从那天算，都未必够呢。

    罗南简直怀疑，武皇陛是用这方式，测他的底，看他究竟掌握多少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