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上再睡，”顾衍声音变淡，“我陪你找事儿。”

    嗯怎么说呢？

    沈羡觉得，他现在就于那，很想发脾气但是又顾忌着什么，隐忍着不发的状态。

    细看额的青都快爆来。

    她仍是摇：“我要睡觉。”

    顾衍没再开，盯着她的脸不知看多久，眸越来越，面无表地：“要么起床看电影，要么我陪你的运动，你不能再睡去。”

    沈羡烦的想拿枕闷死他，但想想这么又要折腾很久，她闭了闭，淡声说：“去看电影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掀开被就要穿鞋，顾衍忽然起从后拥住她的腰，搁在她的肩窝上，脑袋磨蹭她的脖颈。

    “七七，你别这样。”

    男人低低哑哑的：“别这样对我。”

    沈羡闭上，她有些好笑的想，她也想叫他别这么对她。

    他想怎么对她都可以，她不理会他，就都是她的错？

    偏偏他这副语气和姿态，搞得她像是有过错的那方。

    不过沈羡什么都没说，跟他说话就是对弹琴——他只会在他的意愿给她便利，但凡及他的底线，他是不可能让步的。

    而他的底线，还他妈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。

    她听到男人在耳畔的声音越来越低，妥协哄的意思很足。

    “七七，只要不离婚，你想怎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沈羡低着：“我想睡觉。”

    顾衍几乎意识地就要说不行，但看着女人白净淡然的脸，薄动了动，“不行”两个字到嘴边还是换成“好”。

    沈羡淡声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她在跟他谢？

    为什么要跟他谢？

    谢谢他没有迫她陪他看电影？

    顾衍盯着她的脸，她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，但无端让他觉得讽刺。

    女人躺在床上，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，腔里的那窒息快要抑制不住。

    她拒绝跟他沟通。

    只有冷淡的回应和不愿多挣扎的顺从。

    顾衍有想把她喊起来，让她继续跟以前一样和自己争吵的冲动。

    但这个念刚起，他脑海里就浮现可能会现的场景——

    她现在吵架大概都不愿意跟他吵，只会静静地看着他，里要么是冷相待，要么是厌恶鄙夷。

    更可能是什么绪都没有的空茫然。

    她真是会扎心，知什么样的态度最能让他难受，偏要用这副姿态应对他。

    顾衍脱鞋上床，从后轻轻将她的搂怀中。

    他全程观察她的表，见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绪，心底微不可觉地松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