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早有等候的小丫鬟，笑嘻嘻地问：“夫人，生不生啊？”

    温明蕴不急不忙掐了一把男人，程亭钰端起茶引了半杯，才把嘴里那怪味给压了去，见她又使，立刻掐着嗓细声细气地：“生！”

    看见他如此乖觉的模样，温明蕴冲他了个和善的神。

    生吧生吧，生他个足球队，反正不是她生。

    喜娘直接瞳孔地震，她都这么多年了，送无数新人房，一次见新郎官吃饺的。

    不是，那这最后生娃的人是谁啊？

    总不能是程家大爷吧？

    喜娘立刻新房的时候，都在发，神志仍然云里雾里的。

    只是当旁人问起时，她还得扬起一张笑脸，连一切顺利，对于方才那一幕，一字都未透。

    毕竟她怀里还揣着新娘给的银票，显然这是封费。

    房里其他人一走，只剩一对新人，顿时气氛一松。

    温明蕴当拆掉了冠，坐到桌前吃起东西来。

    虽说他们名义上是病秧，过程已经简化了许多，可这一天折腾来，也绝对够要命。

    “程晏去哪儿了？”温明蕴边吃，还边关心了一继。

    程亭钰摆手：“稍后我让侍卫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，今晚别让他离开卧房。”

    听她如此说，程亭钰有些好奇：“怎么，夫人有行动？”

    “今日可是值得纪念的日，夫君你了大价钱请我来，必然不能让你亏本买卖。况且方才他可是送了个小礼给我，我若不回礼，岂不是当辈的不是。人人都后娘难当，我一定会好后娘的本分。”温明蕴冲他挑挑眉。

    两人十分默契地换了称呼，光听这语气，绝对亲有加，而且丝毫尴尬害羞都没有，仿佛已经里调油了一般。

    程亭钰的嘴角了，心中悲喜参半。

    既为温明蕴的敬业程度喝彩，又被她的无耻震惊。

    果然无论婚前婚后，温三娘都没有丝毫改变，生意就是生意。

    不过这个亲夫妻明算账的态度，倒是让程亭钰也跟着放松，原本就因为易牵连在一起，自然还是不要掺杂私得好。

    程晏正坐在桌前，手里拿着笔，正在沉思着什么。

    若是让学堂先生瞧见，必定能激动得泪盈眶，这认真程度简直前所未有。

    纸上的字简直一言难尽，就连他自己写完，回去重读偶尔也会卡壳。

    忽然烛光摇曳了几，他没怎么在意，只是当背后来一冷风的时候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“墨海，把窗关上。”

    可惜他的吩咐无人应答，甚至在一秒，烛火便熄灭了，屋里陷一片暗沉之中，除了外面隐约的月光。

    程晏烦躁地啧嘴，正写到关键的时刻，怎么就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墨海，你死哪儿去了？我还是太惯着你了，天天偷懒耍……”

    他嘀嘀咕咕地起，绪相当不满，走到窗前抬手想关窗，却忽然看见窗外不远站了一个人，还穿着白衣，手里抓着夜明珠。

    顿时已经久远的回忆再次回来了，他被吓得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的一声闷响，窗就被他大力甩上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又来了，我不是让气重的人给你烧纸了吗？你不要来找我，我又没打杀过女人！寻仇也找错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嘴里不停念叨着，似乎想用这方式来驱散心底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