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，夫妻俩坐在床上，开始算账。

    “你维护我，不让我拜牌位一事，我很激，十两够不够？”她摸十两银，放在手掌间把玩。

    程亭钰眯了眯，慢吞吞地：“我在国公府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，如今这般反抗，只怕要引起二叔更多的戒备，还有祖父本来就对我十分不喜，以后的日恐怕更加艰难了。”

    他边说边幽幽叹了气。

    男人微低着，不与她对视，似乎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。

    温明蕴咋，又来了，大老远就闻到他的茶味儿了。

    哪怕明知他在卖惨，她还是大气地换了更重的银。

    “五十两，总行了吧？”

    虽然如今在讨价还价，但是当时他来维护她的那一刻，还是很窝心的。

    她直接将银扔他的怀里，完全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程亭钰微微一怔，拿起银之后，却回了她的手里。

    “还不够？你不要狮大开啊。”她不满地皱着眉。

    “不是不够，而是不要你银。这本来就是你不该承受的。”

    “国公夫人这些年，每回拜我祖母的牌位，都面无表，虽然努力不外绪，可是每到那个时候，她必然是吃不晚膳的。她恨她痛苦她受屈辱，这个府里大半的人都能看来。我不会让你也承受这样的折磨，只不过对着牌位拜一拜而已，说起来简单，但是每拜一次，都是一不快的累积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了那么多银才请来的人，不止是我的妻，还是逆的先生。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苦楚呢？”

    男人边说边抬手撑起，歪看着她。

    烛光映照，让他那张脸看起来更加俊秀无双，致得让人恍惚。

    温明蕴眨眨，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。

    “啊，夫君说的话真动听。我虽然自私，但却也会将心比心。我的确与秦氏毫无瓜葛，不过夫君既然娶了新妇，你之后还是给秦氏上香吧。”她的语气轻柔又定。

    她很赞同程亭钰之前的话，男人娶了新妻，为何要新妇去拜亡妻，而不是他自己拜。

    “会的。”他低垂着睑，遮住眸里的神。

    温明蕴也不纠缠，直接岔开话题：“既然你不要这钱，那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她正要把钱丢回去，忽然手腕再次被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