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声，红缨枪最终打到了橘树的树上，整棵树都在打颤，树叶哗哗作响，还有十几片叶当场被打落来。

    程亭钰咬了咬牙，气得一把扔了红缨枪，当场往地上一躺。

    温明蕴都看愣了，她知程晏受打击，正于摆烂状态之中。

    但这往地上躺是几个意思，几岁孩耍赖才这样，他今年都十四了。

    而且她可以肯定，以程晏这倔驴，哪怕是回到他小时候，都不这事儿来，没想到等大了，倒越活越倒退了。

    温明蕴看不去了，直接走上前。

    由远及近的脚步声，少年自然是听得见，只是他却依然闭着睛，仿佛睡着了一般，完全不在乎。

    “躺在这里什么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困了，想睡觉。”程晏无所谓地。

    “你爹都被你砸得秃了，不赶浇施，抢救一？”温明蕴看了看旁边凄惨的橘树。

    正是程晏之前认的爹。

    这回他总算是有了反应，抬起打量了一，最终躺得更平了。

    “抢救什么，废小晏救不了爹。”他当真是破罐破摔了。

    温明蕴瞬间哭笑不得，她是真的没想到，这次事竟然把程晏直接从天堂打到地狱。

    他的那些莫名自信，全消失，都开始自称废了，那是真的两级反转。

    “行吧，那如果你爹不幸没了，明年我会陪你一起给它烧纸。”温明蕴抬手招了招，让丫鬟给她拿来厚厚的，铺在地上。

    她当场就坐在了程晏的边，虽说如今是寒冬，像程晏这样躺在地上，估计得冻得够呛，好在她有防备。

    “想聊聊吗？”

    “聊什么？”程晏翻了个，背对着她，一副不搭理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聊你冷不冷。习武耍一汗来，就往这冰凉的地上一躺，以后人到中年估计就了，看样我养老是不能指望你了，说不定还要照顾你这痪儿！”

    温明蕴漫不经心地。

    少年一听这话，立刻从地上爬起来，视线停留在她的毯上，最终走到另一边坐。

    幸好这毯够大，坐两个人也是不觉得拥挤。

    红枫是个很有的丫鬟，都不需要主吩咐，就让小丫鬟把茶摆上。

    茶是刚泡好的，氤氲着丝丝缕缕的气，温明蕴倒来两杯，递了一杯过去，茶香袭人。

    “你这次消沉得有久，是因为被太看扁了，还是让锦衣卫看了笑话，又或者是国公爷亲自动手把你打半死，让你觉得亲淡薄，彻底伤心了？”她了正题，为了不让他现应激反应，她的语气十分平静，像是随提到。

    程晏捧着一杯茶，气熏着他的脸，茶杯的温度顺着指尖向四肢百骸，将寒气驱散。

    “都不是，他们算个。”他竖起眉，语气非常嚣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