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玲看着她，表从复杂到释然，是啊，不过十九岁的小姑娘，比她还小几岁，怎么可能不怕呢？却为了她，一直绷着，救她于火中。

    冯玲走上去，小心翼翼地将她手里的凳走，看着她手心已经完全浸的纱布，再也忍不住，泪大颗大颗地往掉。

    丈夫打她，她没哭，丈夫合伙外人羞辱她，她没哭。

    逃来了，却哭成了泪人。

    叶朵朵连忙安，“玲，没事儿，一不疼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，怎么可能不疼？”冯玲拆开纱布，刀痕血模糊，叶朵朵肤又白，看得她心惊，哭得更厉害了，瘦弱的肩膀微颤，“朵朵，对不起，都是因为我。”

    她拿一块净的手帕，想要帮叶朵朵重新包扎，奈何手抖不止，冯玲恨自己，太不争气，扬手就想甩自己一掌。

    叶朵朵捉住她的手腕，直直地看着她的睛，“相信我，这一掌打钱笙脸上更解气。”

    冯玲怔怔地看着她，冲动慢慢归于平静，“我相信。”

    叶朵朵冲她灿烂一笑，将手递过去，“玲快帮我包扎一，我要痛死了。”

    冯玲被她逗笑，摇，“不是不痛吗？”

    叶朵朵撒，“痛死啦！”

    “朵朵没事儿吧？怎么这么晚回来？”叶国伟跟李玉梅离婚，家里就剩他个大老爷们，又不怎么会饭洗衣服，叶朵朵不放心，就让王姨每天过去搭把手，王姨心，不仅把人照顾得适适，还把叶朵朵昨儿个对着电话嚎啕大哭这事儿，绘声绘地说了去，叶国伟吓坏了，一班就过来等着。

    天都黑了，还没见闺女影，要不是王姨让他等等，叶国伟早就报公安去了。

    她妈保佑，闺女终于完好无损地回来了！

    叶国伟大舒一气，趁人不注意，偷偷地揩了揩角。

    “爸，我没事儿，班去看我师父了。”叶朵朵跟叶国伟介绍冯玲。

    叶国伟看过文工团的《红灯记》，很喜冯玲演的“铁梅妹”，激动地使劲在衣服手，“那个，铁梅妹老师，我能跟您握手吗？”

    又是妹，又是老师，反倒让冯玲不好意思了，不自在地伸手过去，“叶叔叔，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朵朵以后就拜托您了。”叶国伟握完手，决定不洗了，至少三天。

    “叶叔叔放心，朵朵底扎实，假以时日，一旦有机会登台，必将光芒万丈。”冯玲不是客气，说的是大实话，她跟陈萍一样，对叶朵朵充满信心。

    叶国伟老实地挠憨笑，“都是她自个儿努力。”

    叶朵朵一曲《卡门》，团里谁人不识她，私底都偷偷喊她“小卡门”，因为叶朵朵跟那个吉普赛姑娘实在太像了，仿佛从书里面走来，不是模样还是格，几乎和卡门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