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凭胡九娘的述，陆见微很难想象她们之间复杂的恨仇，但能理解，对于没有天赋的胡九娘来说，见证有天赋的朋友登武林也是一好的愿景。

    可林从月背叛了她们的梦想，自此，两个人都一脚踏了地狱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一事不明。”陆见微问，“你本可以在杀人后离开望月城，为何还要留在此，玩这拙劣的请君瓮的把戏？”
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，我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你徒弟一心要摆脱你，也从你手救了人，你明明可以轻易阻止，为什么还要答应她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她，还有最后一良心。”陆见微凝视她的睛，“你故意这一，是不是已经不想活了？”

    胡九娘哼笑，“我没那么尚，我就是听说有人轻易解了‘群芳妒’，想亲见识见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么见识的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胡九娘说了这么多，似是累了，闭上，不再理睬她。

    陆见微暗叹，如胡九娘这般恨织的，她恐怕一辈都无法会。

    这肆无忌惮、滥杀百姓的行径，她也不敢苟同。

    至于胡九娘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，她不知，也不想知。

    一个疯的逻辑，没必要究。

    陆见微了牢房，跟小客叹：“我本以为胡九娘搞那么陋的圈，是个蠢笨的人。”

    小客：“现在呢？”

    “依旧是个蠢笨的人。”

    小客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说林从月因为男人背叛，她又何尝不是因为另一个人？”

    “有理。”

    片刻后，韩啸风大步走来，告诉陆见微：“胡九娘全招了，她说所有事都是她的，胡阿迢，就是她徒弟，是被她用毒胁迫的，没主动害过人，甚至救了小喜和那些外室。”

    陆见微问：“胡阿迢会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她从六岁就被胡九娘药胁迫，年纪小，没有主观害人意愿，且因中毒无解，寿数不，便免予惩罚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陆见微没发表意见，“案结束，我该回客栈了。”

    据小客反馈，客栈外黑厚黑重的忍耐快到极限，她再不回去，黑风堡的人说不定要行闯。

    客栈外。

    黑风堡的弟们依旧围拢监视。

    黑厚黑重满脸焦躁，恨不得立刻闯客栈掉蓝铃。

    忽有一人指着不远，说：“你们看，那边是不是有人？”

    众人闻声看去。

    百来人手持锹铲，奋力将膝盖的积雪往路边掀去。

    “是那群没钱赎的江湖客！”

    “他们在嘛？”

    “你们谁去问问。”

    真有人跑去问，然后一脸震惊地跑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