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愚躺在浴缸里，包裹着他，他闭着睛，只想这样一直泡着。

    似乎只有每晚泡在中，柯愚才能享受到片刻的放松，才能忘掉那些他无法解决的问题，和那些变化带来的排山倒海的压力。

    他越发到无力了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或许离崩溃不远了。可是他不能。他忽然想起了柯思远的母亲杨依，他很羡慕她，说走就走，一句“再不走我就要疯了”，就可以轻松地奔赴米国，把他一人留。不，是困，困在原地。他又很恨她，恨她的狠心，更恨她的离去。

    柯愚的在里转了转，他已经不记得泡了多久，哪怕膛因为窒息一起一伏，他也还在闭气。就这样窒息吧……

    濒临窒息的柯愚要持不住了，忽然，他又到一个女人的手臂抓住了他，把他向上拉，但这次柯愚不愿意随着她起了，他好想就这样结束。但这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就像从底冒的声音，咕嘟咕嘟，哗啦呼啦，像气泡又像号角，还像海里飘摇的妖。她的声音柔而轻，带着汽，飘忽忽的，“柯愚，别怕，我拉你起来”。

    柯愚一坐了起来，大大地气，整个人红红的，上被的，睛被刺的，但他不了这些。他回味着刚才那个女声，妖一般的女声，很熟悉，在哪里听过？一时又想不起。

    “等噔”“等噔”的消息声响个不停。手机里的信息依旧很多，尤其是qq家群。之前柯愚还可以设置消息免打扰，当鸵鸟不去看。但自从居家线上课后，每天家群里在布置一项又一项的家作业，得柯愚连当鸵鸟的权利都没了。

    「班主任南老师：请家们务必保证适合上网课的环境，提前调试好设备，提前会议室，不能等快上课了才手忙脚地打开设备，今天就发生了两名同学没找到会议室的况。居家网课，请家们全力合。」

    看到群里的这条最新消息，柯愚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女老师的脸，想到她那次来家访时开始的张模样，慢慢放松来后，才又恢复那清雅恬淡。她一直给他的觉都很柔和，  还带着几分书卷气，抛开了最初两人因为柯思远教育产生的分歧后，她上的那冲劲也少了几分。

    等等……柯愚想到自己和这个女老师的对话，想到了她的声音，尤其那天在日料店前的那句柯先生，“啪”的一，柯愚脑里的两神经好像产生了电，那个声音……不就是他泡在浴缸时，犹如妖般的女声吗“柯愚，别怕，我拉你起来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