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蒙蒙亮，菜市场早已开锅。

    今天谁的车蹭着谁的车了，今天谁占的位置被谁抢了，今天谁的菜比谁的菜卖的便宜了……什么顾客与老板的战场，净扯淡，明明顾客人影都还没见到。

    乔羽正裹着被，睡得东倒西歪，被我床吵醒，迷迷糊糊地睁开睛，“季楠，怎么那么早起？”

    “上班呀。”

    “上什么班，别上。”

    乔羽后半句都没说囫囵，我看去，她又歪着睡着了。我笑了笑，将被迭好放在床。

    这些年她依旧是这样，晚上不愿睡，早上不愿醒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，乔羽买了好多啤酒，我们俩一喝就喝到了半夜两。

    前半段还好，聊衣服，聊电影，聊吃喝，到了后半段就成了访谈。

    话还是由乔羽提起。

    “季楠，这房是你自己重修的吗？”乔羽打了个嗝，环顾了一四周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是江宴修的。”我拖着脸，几瓶啤酒肚，让我有些眩。

    “你前夫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是他。”

    自从我住江宴的别墅，我都有意无意地向他提起过这里翻修的事。不过那个时候，我看江宴漫不经心的样，以为他没放在心上。后来，他突然提起，带我回萍县看看。到了地方，我才知原来他听去了，装修还是我喜的风格装的。

    “你们离婚到现在，他还找过你吗？”乔羽的神有些迷离，大手啪一搭在我肩膀上，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没有找过。我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他了。”我看着啤酒上面浮起的白沫，不知名的伤神。

    自我回到这里以后，我就再也没见过江宴了。怎么说呢，我们俩就像是平行线。可能，若不是我爸在那么多选择中，偏偏来了萍县，在那么多选择中，偏偏和于丽女士结婚，在那么多选择中，给江宴写信告知了他的近，我们这两条线就从没有机会叉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现在回想起来，分别之际，他说他我，他在等我。

    他可能随一讲，我可能随耳一听。两年了，这不过的很安好。

    我想起昨晚乔羽问我，你还他吗？我沉默了好久，把最后一杯闷了，看着已经趴在桌上昏昏睡的乔羽，开。

    “不敢。”

    不敢啊。

    我拼命的想要脱，现在脱了，又觉得我与他依然是亲密无间的，即使是前妻前夫。

    酒醉后，睡上一觉，清醒之后，我的思维异常清晰，神气。

    我轻轻地将门关上，走到卫生间，一看镜，我的却是乌青青一片。

    忽略忽略，我了一气，对着自己扬起大大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对小朋友要保持微笑。”

    行为准则几十条，几百条。就这一个，让我形成了肌记忆。

    至于我收拾好，哼着歌，打开门去，正好与对门的人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