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半小时，陆景轩依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而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回看，只能在孟筱佳问我问题时用角馀光偷偷瞄一，发现陆景轩正在看我写的那些字后，又迅速转正装作没看见。

    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自以为是？会不会觉得我的这些很多馀？会不会把柠檬糖退回来？

    不对，重是陆景轩怎么想，柠檬糖什么的一都不重要，如果被退回来大不了我自己吃掉就好。

    刚才因为国学常识而產生的睡意，在我递给陆景轩那张夹着柠檬糖的考卷后烟消云散。然而又因为这件事，使得我现在只是睛盯着黑板，但老师讲解的东西一个字都听不去。

    既睡不着，又没办法听课，只能呆坐在位上，看着窗外的白云飘过。

    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？

    忽然肩膀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，我回看，发现是陆景轩拿着一张对折的白纸，他的睛盯着正在问他问题的周时晴，可看他的动作我知他要我收那张纸。

    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接过白纸，仔细一看，那是陆景轩自己的答案卷。

    在心中默默祈祷那颗柠檬糖不要被退回来，陆景轩不要生气说甚么骂人的话，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打开页，映帘的是陆景轩有史以来最工整的字。

    「你看起来笑笑的，其实心里非常难过吧。」

    「别太难过。」

    没有回礼，没有糖果，没有表符号，短短几句话，却让我嘴角止不住的上扬。

    原来他看似满不在乎的背后，其实都有在偷偷观察，他知我的笑只是一表而不是心，他知明明我考不好，却还是带着笑容教孟筱佳功课。

    即使我背对着他，即使我没有明说，他也知。

    「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？」夏湋丞不知何时回过，瞇着瞅着我。

    「你我。」我哼了一声，将陆景轩的考卷收屉。

    「我猜猜，你发现自己的国文因为老师改错了能加分？」夏湋丞开始瞎掰一些怪原因。

    「懒得理你。」我低看着考卷。

    我或许可以告诉他刚刚的事，但心里有个小念，希望这件事成为我跟陆景轩两人的秘密。

    「那你告诉我，你的考卷有多好看？」

    「蛤？」这个人没来由的在胡说什么。

    「你是灵魂窍，还是顏面神经失调？」他指了指我的脸，「你从刚才就一直在笑。」

    我反摸了摸脸，「有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