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刚转过来，当然没试卷这东西可看。

    唯一的办法是和她这位同桌合看一张。

    可池声却看也不看她，自顾自地看着黑板。

    人人桌前都有试卷，就她一个人独自对着一张课桌。江雪萤觉一阵说不清不明的尴尬和茫然，耳廓红了，脸也红了。

    直到夏老师开始人起来回答问题，没等夏老师开，江雪萤就又惊讶地看到了池声主动举起了手。

    初中生已经不是小学生了，早就过了举起手，拼命表现的时候。可她这位同桌，却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，努力地举起了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夏老师：“哦……池声，好，你来说说在这题的解题思路。”

    乎意料的是，池声的答题思路十分完，言辞也很畅。

    夏老师让他坐，终于注意到了江雪萤的窘境：“对了，江雪萤，你和池声看同一张卷。”

    池声看了她一，“不准动，也不准到我这边来。”

    他刘海留得很，几乎挡住了睛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爸从德国给我带回来的钢笔。”

    江雪萤有没跟上这位同桌的思路，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少年慢条斯理地掀起，加重了语气，着重调，“碰坏了，你赔不起。”

    江雪萤到一阵惊讶，一阵迟疑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，“我叫江雪萤。”

    池声终于屈尊纡贵地正看了她一，“池声。”

    江雪萤注意到，那张数学卷的抬，鲜明地写着“120”，满分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几天来，江雪萤渐渐和班里的同学有了接了解。一个叫柯小筱的女孩，拉着她的手，神严肃恳切地说，“你别和池声走太近了。”

    江雪萤表示不解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讨厌他，你之前就不该选他旁边的空位。”柯小筱朝她投去个怜悯又好奇的目光，“他边是不是特别臭？”

    江雪萤想到池声上的确有奇奇怪怪的味，但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什么，只好糊：“有吗？还好啊，我好像没闻到。”

    “他爷爷是收垃圾的。”柯小筱说。

    据说，池声父母都是生意人，曾经家境优渥，住在大别墅里，门还有司机。没想到有一天公司经营不善，负债累累，父母离婚，池父一边躲债一边打工还钱，留池声被爷爷留在边照顾。

    老两靠环卫工和收废品为生，也就是柯小筱中“收垃圾”的。

    年纪小小就遭此变故，池声从此之后大变，他似乎还活在从前当小少爷的时候，于，瞧不起人，言辞散淡，三言两语间还不忘炫耀着他笔尖都已经坏掉的钢笔，炫耀着家里曾经的豪车别墅，炫耀着他曾经看过的画展，曾经学过的那些乐，拼尽全力地在老师面前表现。

    如果说这还不足以引起众怒的话，直到有一天，一对据说是池家债主的夫妻找到了学校，池家破产，夫妻俩被欠薪，找不到池父，就拽着池声不肯让他走。

    从此之后“老赖”的名声就在南城中学渐渐传开。

    欠别人的钱不还还有什么可傲的？

    随着讨厌池声的人越来越多，渐渐地就有了传闻说他上有垃圾臭，又不知怎么回事，传成了他有狐臭。

    没有人愿意和他接近，走到他边都要刻意住鼻。

    如果只这么也就罢了，偏偏池声他成绩向来排名第一，颇得老师喜。夏老师让他了那个班级里的“密探”、“叛徒”，专门负责给老师打小报告。这对池声本就艰难的境而言，无疑于火上浇油，雪上添霜，是灾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