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萤平静地输几个字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天台的门摇动了两。

    池声目睹了全过程，没有问，也没有拦她，像是对她没任何兴趣。

    池声或许觉察到了，又或许没有，脸上仍然是没什么多余的绪。

    人与人之间的痛苦，要如何同受？江雪萤不知，就算是现在面对着这样的池声，她也依然没办法有着切的会。

    江雪萤把手机收起来，也没有主动开，只静静地等待。

    哪怕提起“死”这个字，少年依然心平气和，“其实从我家事起，我每一天都在想，要是我哪天死了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。”

    这迎面一记响亮的掌箍震惊了吴捷的同时，也震惊了池声。

    手机那的吴捷明显丈二和尚摸不着脑，想不通这个和自己没任何接的女生怎么会找到自己。

    “……明明说好要代替我爸照顾老两，结果无能到居然要靠我爷爷的死才能重新爬起来？”

    江雪萤摸了手机，找到了三班的班级群，找到了吴捷，然后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
    一个人大的男生皱着眉，推开门走了来。

    乎意料的是，她竟然奇异地没有看到任何恐惧。

    “江雪萤。”池声说，“你想过死没？”

    心在这一刻加速到了峰，几乎有了坐过山车失重般的眩。

    趁着吴捷懵的机会，江雪萤又迅速了次吐息，再次扬起了掌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池声问。

    但随着重复的次数越多，那共般的悲痛也日渐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这样的他到底还要怎么继续活去。

    但与此同时，一个“？”也发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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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嗓音涩，一边说，一边不动声地往前走。

    还没等吴捷开，江雪萤把塑料换到左手，走上前，然后，地抡起了掌。

    但池声不一样，他很孝顺，江雪萤看得到，他很在乎自己的亲人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电话响了两声，迅速被另一的人摁灭，

    没什么可怕的。

    “你说得其实对的，我是该想想我。”

    左右开弓。

    从今往后，他人的尊严，只能建立在家人的不幸上。

    清脆的啪啪两掌落，江雪萤了发麻发红的手掌心，正要转看向池声。却发现少年震惊归震惊，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栏杆上了来，侧挡在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可唯有一是她所确定的。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渐渐地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，”少年抬起看她，浅的双眸有近乎理智的冷澈，“活着太累，人当然也有自私一次的权利。”

    ——什么话？不能手机说？

    目光在天台的角落里搜寻了一圈，她找到一塑料，拎在了手里。

    ——来天台，我有话和你说。

    ——不来的话，我就告诉夏老师视频是你们录的。

    “但有时候人想得多了，脑就变钝了。”

    顺手一记，反手一记。

    啪！

    这跟“脱”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任凭脑发这么胆大的行为。

    面对自杀者不能随便提起他的家，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刺激他自杀的诱因。

    最初的最初，确实会因为亲人的悲伤而踌躇不定。

    手机那断断续续地显示一行正在输中，又过了一会儿，才终于蹦两个字。

    ——等着。

    她确信他应该带了手机。

    江雪萤动了动还在发僵的手指，吐一气，关掉了手机，看向池声。

    “还是说，你觉得我应该像血的蛀虫一样，拿着我爷爷去世的钱继续苟活着么？”

    少年虽然纤细，但比她了不少，脖颈线条和侧脸廓冷厉而分明，他偏微微俯视着她，像是在等她给一个解释，“…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