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冬十月，京北应是来了凛凛寒风。

    这是文柏离开京北后的第二个冬季。

    “我跟你说话你听着没？”

    锅里的咕噜噜冒泡，文柏把一撮挂面放了去，灶台上开着免提的视频通话里，母亲李自珺看着儿敷衍侧脸，声音几度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把手机拿好！”

    “拿着了，”文柏把火关小，笑着拿起手机，“您请。”

    “你贺爷爷家的孙女澜澜，你还有印象吗？”

    话这么一问，文柏悟醉翁意，单手打了一，说：“嗯，跟她男朋友在营里打过照面。”

    京北熟人圈说大也不大，文柏大学时候和博、贺行洲去了次队训练营，母亲说的“澜澜”的她男朋友，赶巧和自己敌对阵营，是贺行洲手败将。

    他军营里大，哪里能输给个公哥，不过是在小舅面前个乖。

    李自珺皱眉：“男朋友？怀铮，贺伯父不是说分了吗？”电话那传来窸窣走路声，没多久，父亲文怀铮抖抖手上的报纸，说：“他只说，没订来，作不得数。”

    “听见没？”李自珺拿过手机，端庄眉一瞪，“不耽误你跟人家见一面。”

    京北那边不知谁走了消息，又或者父亲在南城着人，他和林知微的事抖落到了李自珺跟前，这几日找到机会便旁敲侧击他的状态，给他安排相亲。

    “不见。”手机又被搁到一边，文柏把青菜锅，筷搅了搅，“人家女生心有所属，你们别瞎搅和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知别瞎搅和啊，和林家那个什么微？”这句戳到李自珺心窝，侧文怀铮提醒：“林知微。”

    “对，林知微，你跟她……你怎么能这事？人家小姑娘不觉得有什么，你作为男孩的，能不能顾及女生声誉？”

    “当初让你留京北，你不，你说什么来着？要去南城，要搞什么非遗项目，说什么茶产业能兴民，能攻，话说的这么漂亮，到现在还当个秘书，搞个招商项目，最后还是算在别人上的。”

    李自珺大多时候脾极佳，就是当初教书育人时也没个挂脸时候，难为她现在篇大论地说儿，这是真听了难听话。

    “妈，我面煮好了，等我盛个面。”说着，文柏拿起瓷碗，半个屏幕看不见他影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待会儿又想说，你要吃饭，回再视频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可以的。”文柏端着碗坐好，手机对着客厅天板，溜了一清汤面。

    李自珺被儿噎住，还想说些什么，文怀铮拿过手机：“文柏，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