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对着皇太孙，未来极有可能坐上帝位的人发火吗？

    她真是疯了。

    温然说完，背过再不去看陆彦，她尽量放缓声音：“刚才是我失态了，你让我静一静，我会接受的……”

    温然话还没说完，她腰上一，陆彦从后抱住了她，他双手绕到她的前，牢牢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温然意识想要挣扎来，陆彦控制着力不去伤她，却没有松开。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，我早该告诉你的。只是我一直很害怕，我怕将实告诉你，你便再也不肯靠近我。你一开始就有意避着我，后来你又那般害怕赵启临，我不知将我的真实份告诉你，你会不会也像害怕他一样害怕我。

    “是我自私，是我想要你留在我边，所以用了陆彦这个假份去骗你，你怨我怪我都是应该的，只是……阿然，你不要怕我，不要离开我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温然看不到陆彦的表，但她听得陆彦语气中的祈求之意，他将自己姿态放得那么低，温然本不敢回去看他的表，她怕自己心，她怕自己还什么都没清楚之前，就先应允了陆彦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才答应让我静一静，你现在又在什么？”温然语气平静，仿若怒火全消。

    陆彦低眸，他中闪过失落之，他松开温然的双手，往后退了一步：“好，我现在就去书房。”

    陆彦走得不快，温然始终没有回，直到听到后门响，她形一动，透过窗棂隐隐还能看到陆彦的影，他独自往前，夜里孤寂一人。

    温然想到他先前说的那些经历，双目失明，中奇毒，几度命悬一线……他失踪的时候还不到十岁，温然不敢想他在山中的那一年是怎么度过的。

    他能走到现在，应该走的很难吧，甚至如今他还有难解的寒疾。

    温然疲累地了眉心，她有些脱力地坐到榻上。

    今日陆彦所言实在乎她的意料，她无法短时间接受他说的事实。

    她原先还在担心若赵启临登上帝位，她会面对什么，成婚之前在永嘉公主府，她甚至还和陆彦讨论过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那时她心中忧切，陆彦向她承诺她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，如今想来这话竟是别有意义。

    永嘉公主府……

    温然眸光一动，她不由握双手，先前她一直以为陆彦是凭借陆先生和永嘉公主之间的分，才请动永嘉公主帮他提亲，如今想来……或许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依陆彦所言，陆先生和慧云法师皆知他的真实份，那永嘉公主会不会也知？

    先前在琼苑，永嘉公主受陆彦所托，帮她摆平六皇药一事，再往后曲江探宴上，徐贤妃召她一见，最后也是永嘉公主面解围。

    还有在林韶乐的生辰宴日，陆彦说过他与许久未见的故人重逢，那日来客可以称上一句故人重逢的，只能是郑妃娘娘，他的母亲。

    温然无奈一笑，如今她方才发现，之前皆是蛛丝迹，但任她如何猜想，又怎么能猜到陆彦会是皇太孙赵宴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