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留的人不宜过多，建元帝先行离开，肃王和赵启临接着离去。

    赵启临一殿就直奔徐贤妃住，徐贤妃本也是要来探望皇帝，却是在被拦在殿之外，不得已才回去等消息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是被吓到了？别怕。宴儿还没醒，你也留照顾他吧。”赵端宁柔声。

    郑氏绪失控，赵端宁轻声安抚她。

    赵启临觉得这实在荒谬，他心中惊骇愤慨不已，赵端宁将他的话结结实实堵了回来，他自知不能再失态，退了一步低首：“是儿臣失态了，儿臣只是太过惊讶，才一时失言。”

    他早无争储的能力，也从未有过争储之心，但他看得分明，无论是赵启临还是赵启寒，都抵不过皇兄半分。

    温然像是被刚刚的事惊吓到了，在众人离去后，她始终没有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她明明在此，但好像本不去。

置上，不用演戏不用佯装惊愕，只是心里似乎有些空的。

    如今这个消息还只有皇室中人知晓，但温然想，应该过不了多久，天人都会知晓皇太孙赵宴还活着的消息。

    吴康顺很快取来清与银针，郑氏最先刺破了自己的指尖，她朝着碗中滴上一滴血，接着吴康顺刺破了陆彦的右手中指指尖，又一滴血溶清之中。

    郑氏多年未见赵宴，建元帝自然应允。

    殿复归安静，温然想到刚才，有一恍若隔世之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盯着那碗清，直到他们看见那两滴血在清中相溶，室一瞬静得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但是他们都很清楚，当初建元帝对赵宴寄予了怎样的厚望，皇太孙这样的份，本就是无可辩驳的储君。

    如今皇兄尚在，或许这就是天意。

    赵启临瞪大双眸，他双拳，第一次在建元帝面前失仪：“这不可能，他怎么可能是赵宴？赵宴分明已经……”

    郑氏看向陆彦，泪夺眶而，她想要碰陆彦又不敢，犹豫许久才握住陆彦的手，她看着尚在昏迷中的儿，声音泣：“我竟不知，竟不知你就是宴儿，我怎么能没认你？怎么能……宴儿，我的宴儿，你回来了，你终于回来了，娘一直不相信你不在了，如今你终于回来了，我的宴儿……”

    半晌后建元帝弯腰，他掌心抚上陆彦的额，很轻地叹了一气：“先让他休息。”

    郑氏哭倒在陆彦床榻前，赵端宁也忍不住侧过去抹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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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郑氏一直在陆彦床前守着，温然近前，她知此时不宜打扰，所以并未声。

    陆彦现在昏迷着，本不宜这么吵闹。

    温然垂眸，她声音略低地应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肃王看向陆彦，他仔细端详片刻后：“我从前见过他，只是那时我不曾多想，如今仔细看看，他的相貌确实和皇兄有些相似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默然皇太孙已死，肃王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赵端宁在殿留了一会儿，她看到还站在角落里的温然，朝着她走过去。

    她看向陆彦，他昏迷至今，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，但今日一切定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。

    郑氏绪一时失控，建元帝提醒，她方才想到陆彦上还有伤，很快止了泪：“儿臣想要留照顾宴儿，还请父皇应允。”

    建元帝沉默而立，无人敢去直视帝王，谁也不知帝王此刻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赵端宁淡然移开目光，她看向陆彦，语气一柔：“只是不知，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？他先前与我见了那么多次，竟是全然未认我，也不知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五皇弟，慎言，”赵端宁打断赵启临的话，她眸微冷，“当初我们并未寻到宴儿，如今又有这两滴血相溶，他的真实份再明确不过，他就是赵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