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间的时候， 两人会像寻常兄妹一样说话用膳。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天在她面前没有平日里在上的架势，脸上的笑容也会增加。

    今日，他却一反常态，对她的态度异常冷淡， “你不是昨天刚因为我惩罚驸的事跟我吵架吗？怎么今天又愿意来陪我用膳问候我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兄妹之间， 哪会有隔夜的仇？”乐公主眄笑一声， 钿灼艳，角的泪痣跟着生辉。

    天冷看她。

    “皇兄，你的胃看起来不好？”乐公主记得他的味， 亲自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。

    推到他面前， 见他不动， 她又是试探地问：“还是说，昨晚丽姬和暹罗使臣的事还在令你烦心？”

    天唰得一凝着她的， 眸中寒意四溅， 如坠冰窖。

    “丽姬是你的人。”是肯定的语气。

    乐公主轻缓地撂玉箸， 用开玩笑的语气说：“阿兄， 你该不会是想说我让丽姬去污蔑暹罗那位侍卫？”

    天屏退左右，冷冷：“乐， 到如今， 你也会瞒我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以前未曾用这质疑的语气和她说过话。

    乐公主轻眯了睛， 红溢两分自嘲，“原来皇兄早就开始不信任我了啊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也是如此吗？”天目光怆然，痛心地回忆：“前不久，丽姬前，有一桩涉及到前工尚书的冤案得到了平反。据我所知，丽姬救是多年前受冤而死的前工尚书之女，尚书府被抄家后，她被发到教坊司习艺。你和丽姬达成了易，你帮她父亲平冤，她就愿意待在我边，为你卖命。”

    乐公主没有否认，反问一句：“就这事吗？”

    天继续：“何止是此事？你助驸移走皇陵中镇魂的桃木，有意放魇之事，你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吗？”

    乐公主垂睫，双目扫过手指上涂抹的里蔻丹，不以为意：“皇兄既然已经派人调查过一些况，还悄悄找人帮忙把皇陵的魇和冤魂都解决了，还来追责我？这会不会已经太晚了？”

    天太了解这个妹妹了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不她想要什么，就一定会不择手段争取到，若是得不到，她定是不会罢休。

    对衣裳首饰如此，对男人如此，对权势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现在她表现好说话的样，肯定另有主意。

    天面带几分愠怒，掷玉箸，“无论你想要什么，我都已经给你了。你为何还不满足？”

    乐公主淡淡一笑，无所谓似地与他对望，目光平静笑，“的确，凡人能够给的，皇兄是给了我。可若是凡人不能给的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