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什么？”苏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。

    廊的少年冷冷弯：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？”他虽然在笑，可是声音里没有笑意，反而用冰冷戒备的神看着苏苏。

    似乎在斟酌苏苏看见了多少。

    苏苏全看见了，以至于现在的心惊恐又复杂。

    她提灯的手微微发抖，白日里叶哲云被轻轻惩，苏苏当时虽震惊，但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毕竟老夫人庇佑叶哲云，同时，老夫人也庇佑过原主，对于老夫人来说，他们是孙孙女，澹台烬只是个外人，所以偏心无可厚非。

    人非圣人，苏苏扪心自问，就算在自己心中，爹爹和同门也比其他人重要。

    她不怪老夫人，但也不会轻易放过叶哲云这个混账。

    一想到他此刻应该在洋洋得意逃过一劫，而澹台烬被关在东苑那么久，苏苏决定给他一个教训。

    她夜半醒来，打算去祠堂，吓吓叶哲云，让他明白了亏心事，半夜需怕鬼敲门。

    没想到看见了前这一幕，再来晚半步，叶哲云会被啄到只剩一骨架。

    红乌鸦四散开去，苏苏惊疑不定：王竟然这时候就觉醒了？

    难过去镜显示有误？明明说他只是个凡人啊！

    她心脏扑通狂，了气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混的脑冷静来，苏苏才看清目前的景象，叶哲云趴在地上，生死不知。

    而衣衫单薄的澹台烬，站在寒冷的夜风里，似乎没有要过来死她的打算。

    咦？

    她仔细一看，才发现澹台烬沉着脸，心很糟糕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嘴苍白，如果不是刚刚险些见他杀了人，此刻还以为他是无辜迷茫闯祠堂中的。

    没有血瞳，也没有纹，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凡人。

    再一想到刚刚那些红瞳乌鸦，都是连化形都不到的低等妖，苏苏明白过来——

    原来还没觉醒啊，依旧是个凡人。

    她松了气，绷的也随之放松。

    苏苏走过去。

    澹台烬用漆黑的瞳，盯着苏苏。他并不后悔今晚来杀叶哲云，唯一后悔的，便是不够谨慎，被苏苏看见自己驱使妖这件事。

    都被她看见了啊……

    他袖中默默一把匕首。

    苏苏反应迅速，足尖一挑，那把匕首脱落开澹台烬的手，落在雪地中。

    少年森森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苏苏：“……”原来不仅没觉醒，还是个战五渣。

    苏苏彻底放心，走过去三两把澹台烬捆起来。

    他的手被苏苏的披风带反剪住，声音很低，却带着满满不甘的恶意：“要么杀了我，要么我将来杀了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