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她们的奚落。

    “桑酒”着一粉鲛绡，两只齿白的玉足光着，脚踝系了一个铃铛。

    她模样纯真，这打扮在众小仙看来，却极为轻浮。

    众女故意放大声音，羞辱“桑酒”，勾玉一阵担忧。

    它也没想到，般若浮生中，苏苏竟是妖的份。

    这份说坏不坏，总比一条鲤鱼一块石，可是说好也不好。

    桑酒境糟糕，比起上清仙境的众人，她修为低，常被欺负。

    她蛟龙冥夜，冥夜却厌恶她。

    最糟糕的是，那位圣女快要醒来了。

    但凡苏苏运气好，取代般若浮生中的圣女，唤醒蛟的难度，岂止低好几个级别。

    勾玉看着和叶夕雾模样八分像的“桑酒”，心里无比惆怅。

    般若浮生便是这样，苏苏不记得自己是黎苏苏，现在只当自己是“桑酒”。

    勾玉哪怕跟了来，也没法讲话，没法提醒她，它现在就只是普通玉镯，急也没用。

    苏苏顿住脚步，众女以为她要向以往般，落寞垂泪，没想到她突然回，哼：“你们既然知我是主，就该闭上嘴。冥夜就算不我，我也是上清女主人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她将手中木盆一泼，-漉-漉的鲛纱飞来，罩在嘴碎的小仙上。

    她们尖叫起来，撕破鲛纱以后，怒不可遏：“你……你！”

    苏苏了个鬼脸：“我我我，我虽然打不过你们，但是冥夜最重规矩，你们敢向我动手，明日便会被逐上清！”

    几个人气得脸发红，苏苏不她们，抱着木盆，鲛纱也不要了，往竹屋中去。

    了屋，她脸上的笑才黯淡来，坐在桌边发呆，一直到月亮来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换上一庄重的碎金衣裙，规规矩矩穿好鞋，拎着琉璃灯盏了门。

    上清仙境烟雾常年不散，她挥袖拂开雾气，朝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殿走去。

    越靠近，心中酸涩的觉越烈。

    待看见那灯火通明的时候，她心，轻叹了气。

    她们说……圣女要醒了。

    她醒来，冥夜会更加讨厌自己。

    苏苏心里十分难受，因为这个认知，她的自尊让她想掉就走，然而想想漠河的父王和民，她没办法掉回去。

    她拎着灯盏上前，小仙婢见了她，屈行礼。动作很恭敬，神却不是那么回事，在上清仙境，桑酒仿佛是最肮脏的存在，若不是冥夜治森严，又重规矩，恐怕她活不到今天。

    她却总因为这些，对他心存希冀。

    仙婢说：“真君说了，公主来了可直接去。”

    苏苏颔首，不去探究仙婢语气，拎着灯盏走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