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？你用什么换？”

    苏苏听见男人冷漠的嗓音,她看不见他的表，只好说：“轻鸿仙决可以吗？我真的……很需要永生，我的睛很疼。”

    轻鸿仙决是世上最好的剑法,一剑开山辟,剑域一成,可诛仙除。

    轻鸿决也是苏苏修仙百年最好的机遇,如今她只想换再看看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“疼？轻鸿仙诀？”

    他似乎冷冷笑了一声,半是嘲讽,回了自己袖。

    澹台烬没说换不换，消失在了黑夜中。

    真好笑，这还是第一次见苏苏求自己，可惜开的条件不尽如人意。

    苏苏里，他只看得到力量,曾经的他也的确是这样。然而当她提用轻鸿仙决来换时，他心只有窝火。

    澹台烬回到自己殿中,有生在，满室幽香。

    噬魂幡里的老垂涎地看着生，这玩意对澹台烬来说，拯救不了澹台烬破败的,没什么用。但是给老,可以涨一甲的功力。

    生苞放，或许明晨,它便开了。

    老殷切地看着玄衣青年，希望大方的帝王这回也能把这东西赏给他。

    然而澹台烬啪的一声盖上盖，把生扔在床。他枕着自己手臂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老知自己没戏，讪讪躲回噬魂幡中。

    苏苏没要到生,用被裹自己，勾玉担心她害怕，给她讲洪荒以来的故事。

    从它见过的诸神，到一些大妖的传说。

    讲到后来，勾玉看见苏苏睛一直睁得大大的，她眨了眨，倾世寄存的左，一行血迹。

    勾玉的声音突然卡壳。

    他没问她怕不怕，而是问：“你恨他们吗？”

    他们，澹台烬，叶冰裳，甚至是萧凛。

    萧凛的死，导致她无法主动手对付叶冰裳，陷被动。到了现在，勾玉和苏苏都知是叶冰裳的谋。

    全天都以为潜龙卫在苏苏手里，苏苏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。

    苏苏一直不说话，勾玉以为她不会回答，没想到，苏苏动了动。

    “恨的。”

    勾玉听见她这样说。

    “我被关在混沌密室一个人的时候，甚至在想，怎么才能让他们最痛苦。”她低声说，“叶冰裳想当皇后，想要一个男人忠诚的，我想让她失败。澹台烬要力量，他这样对我，我希望看他跌尘埃。萧凛……我不该恨他，可我的确，心里难受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遍遍地想他们的场，才能不那么害怕，我接好自己的手指，努力多吃几饭，就是想看到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七月的夜晚起了雨。

    冷又暗又死寂，除了苏苏以外，没有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