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只是一只普通小妖狐，仅一条蓬松的尾。

    叶储风从储袋中，拿一个老旧的扳指。

    “三妹妹！”叶储风突然说，“当年我和陛分开后，其实没有走远，我跟着他，看他了冥界鬼哭河。”

    一生一世。

    叶储风把她当作失而复得的人，她却不认得叶储风，把他当作喂养她的主人。

    至少，他的翩然还有一魂一魄，而苏苏什么都没给澹台烬留。

    小时候勾玉还在，她一顽，它就讲故事吓她。在她记忆中，最可怕的有两件事，其一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，其二便是暗可怖的鬼哭河。

    他了数百年，养一只懵懂的小狐狸。

    曾经的怨，答应了叶夕雾却没到的自责，在此刻被尽数溶解。

    “当年他对付叶家，我也恨他，我甚至想过，等拿到翩然的魂魄，我就设计杀了他。可是后来……”叶储风神复杂，“我觉得不必我动手了，他生不如死，我竟开始可怜他。”

    可惜全被妖毁了，如今昭和不复存在，多亏兆悠仙尊，他们才捡回一条命。

    那也是当年叶储风明知翩然已经死去，却依旧对澹台烬言听计从的原因。

    叶储风一愣，犹豫地看了她：“那个人，和萧凛得一模一样，拿着一柄恐怖的剑。”

    “他救回了祖母，后来我为祖母养老送终，这是祖母留给你的，她临死前只有一个愿望，说夕雾嫁了人，这辈要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说，你看见是谁屠城了？”苏苏问。

    许久，她犹犹豫豫走回他边。

    她当然知。

    苏苏以为修炼无以后，这辈再不会哭，她的泪已经涸。

    苏苏这才知救叶储风的是兆悠仙君。

    灵台像是被轻轻叩开一扇门。

    “三妹妹，你看见救我的那位仙尊了吗？”叶储风担忧地，“他救了我和翩然，但是我观他上带着气，像是被打伤。”

    后来叶储风去了昭和城，慢慢成了昭和城的城主，他养着妖狐，人间不容他，昭和城却可以供他和翩然安立命。

    可是此刻，叶夕雾的恨，黎苏苏的恨，全得到了一

    “你是说，兆悠仙君上有气？”她瞬间联想到之前被丹的人，澹台烬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，才杀了将要的师尊？

储风不禁叹无数人非。无数故人已成了黄土白骨，当年那个当着万千将士的面，毅然决然城里的少女，却成了前绝的姑娘。

    这些年，叶储风带着琉璃瓶，遍寻三界，巧合杀了个妖，得了聚生珠，用聚生珠养着翩然的残魂，渐渐玻璃瓶里的魂魄有了意识。

    “你知鬼哭河是什么地方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据说那条河没有尽，没有光，无生命，破碎的魂魄在里面撕咬，一旦掉去，会被残魂生生咬碎，魂飞魄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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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是狐狸没有神智，再不是数千年前的九尾狐，也不是当年的七尾。

    “还有样东西，我要给你。”

    原来五百年前，他与澹台烬离开周国皇，有一日澹台烬说他要去追寻无上仙。

    狐狸年年逃跑，想回丛林，直到有一日，她看见这个平日又刻板的男人，望着她的背影潸然泪。

    不好！妖界的人，现在一定在找澹台烬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从昭和城来？”苏苏看向他怀里的狐狸，问，“它是……翩然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师兄。”苏苏低声，“原来真的不是他。”

    他和澹台烬一样，以为“三妹妹”着萧凛。

    愿那人珍你重你，疼你惜你。

    修士凡人都要杀他，如果自己面临这况，苏苏不确定她会不会在重重误会之，投妖界。

    扳指温，放掌心。

    她得立刻去找他，把澹台烬带回来！

    苏苏愣住。

    一滴泪落在扳指上。

    临走前，他把一个琉璃瓶拿给叶储风，里面装了翩然一魂一魄。

    “此时说来话。”叶储风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