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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助理尖叫的声音贯彻室,叫得顾树歌发麻,连恐惧都给她叫没了。

    瓶是普通实验室里用的标本瓶,满了无透明，猜测是福尔林,一截手指泡得胀发白，看起来狰狞恐怖。

    助理边叫边退蜷缩到了角落里，要她帮忙什么已经是不现实了。

    “先放。”顾树歌说。

    沈眷放瓶的时候，瓶底磕了桌面好几,分明是手上不稳,在颤抖。

    这截手指是谁的顾树歌想,多半是她的。

    助理终于停止了尖叫,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顾树歌只能被沈眷一个人看到，其他人都看不到她。助理在,她们就不好，必须把她支去。

    沈眷的脸比助理好不了多少,但她至少还维持了表面的镇定,见她不叫了,就说“你去报警。”

    助理像是没听到，死命地往墙角缩,像是想把自己活生生地墙里。

    对于一个没有直面过生死，一直活在和平世界的人来说，泡在福尔林里的活人手指确实太过恐怖。

    沈眷把声音放缓,又说了一次“快去报警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,助理听到了,她瞪圆了睛，说了两句“好、好。”几乎是爬着跑去。

    顾树歌本该害怕的，可是看着那截手指，她却没有害怕的觉，而是一奇怪的绪“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沈眷了。她像是不忍心看，又像是愤怒，没再注视标本瓶，而是转向快递盒，翻找起来。

    “应该还有东西。”沈眷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。

    顾树歌担心地看着她，沈眷像是没有发现，手看似镇定地在满盒的填充里翻找。然后，她真的翻找了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照片里是一尸。

    相比较半个月前的糟糟，照片里顾树歌的遗容要好得多。应该是细致地整理过了，脸上的血污灰尘全得净净的，血模糊的创因冷冻而凝结。

    遗的脸上凝了一层冰霜，发上都是白的霜，看起来保存地还算完好。枕边放了一束白日，和沈眷当日摆在太平间的冰柜里的那束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两只手叠摆放在前，一只手上的指是缺的，被砍来了。

    这张照片的用，应当是证明手指的主人是谁。可是细看又觉得有些别样的意味，好像是在炫耀。

    “背面还有字。”顾树歌看到相片背面隐约有字迹，就提醒了一句。

    沈眷翻过来，背面果然歪歪扭扭地用孩的字迹写了一句话“很可是不是虽然舍不得，但如果是和你分享的话，相信她也会愿意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她指的当然就是顾树歌本人。

    沈眷放照片，双手无意识地在桌面摸索，摸到了一杯，她木然地端起来，喝了一大，然后捂住嘴，跑到卫生间，呕吐起来。

    直到吐得只剩酸，依旧呕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