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女医生着罩，看起来十分疲惫地，说手术很顺利，全麻了所以还没醒，醒了之后再来，她会没事的，别太担心。

    一直到后半夜手术才完。

    像掐儿似的，知她每一秒在什么。

    听得程仪心里特别堵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开：打这么多电话，你有什么事吗？

    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
    这消息她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，索拨了个电话过去，电话接通，她也不说话，那边也没声儿，沉默半晌。

    她本来想在这陪着她，一想到自己去云南一趟，带的衣服都不够厚，夜里降温，说不定还要麻烦别人，就慌忙跟陆黎歉：不好意思啊，我先把行李拿回去，一会儿再过来。

    他在那边轻笑，周遭有一嘈杂，窸窸窣窣的，说得煞有介事：没事，不回电话也不回信息，还以为你坠机了，关心一。

    但是她现在没心给他回过去。

    说不清是什么绪。

    他面带愧疚地：嗯，走吧，回去好好休息，今天别来了。放心吧，我爸妈上就过来，我们仨在这儿陪着。本来也不该叫你的，我不知你今天刚回来。我当时也是急了，欠考虑，才给你打电话的。

    说的哪儿的话，这么大的事，你不告诉我，我才要怪你。程仪拍拍他的肩膀，看了手机，也快没电了，通知栏还有三个望淮州的未接电话。

    然后她随便收拾了一就睡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又是寒假，天天呆在一起，难免互相看不顺，但是总不至于吵架吵到要楼。

的不知所措：她又跟我爸吵架了。

    光一个腹腔大血导致的休克就够她鬼门关走一遭了。

    总之听见他声音还安心的。

    上楼开了门，把箱里的东西都复归原位，他又发：晚安。

    准备上楼的时候，他发了条短信：提翻脸不认人是吧程仪，有骨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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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对着天板翻了个白儿：怎么会？坏人的命总是比较啊望淮州。

    挫伤、脾脏破裂、脊骨折，了四个小时的手术，怎么会没事呢。

    陆菲烈，除了她妈，谁都不了她，她爸脾气不好，这程仪是知的，她比程仪大一岁，前两年报志愿的时候她非要报外省，学校是好学校，但是又远又冷。

    我爸那人，你晓得，非说她跟我妈一样不三不四，把菲菲关在屋里，不让她门，她哭啊喊啊，电话电脑都被我爸拿来了，她就没办法，从窗上就来了，她还抑郁

    那时候程仪没明白为什么她非要跑那么远，现在明白了是为了躲她爸。

    迎着走来的医生，程仪双通红，开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：她还好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