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巧vs嚣张

    四月是多雨季，大雨连绵不绝，黑冷的气息浸满每个角落。

    慕绵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。

    十二岁的她，披麻衣，小白，低跪在父母的灵位前。

    她衣裳穿得太薄了，可没人在意这一，他们在背后饱同的议论。

    真可怜，这么小就没了爸妈，以后怎么办啊。

    她爸妈晚来得，爷爷外公外婆要不过世了，要不八十多岁的龄，总不能让老人家养吧。早就劝老慕不要生这个小孩，这好了吧，孩成孤儿了。

    你是她亲舅舅，就领回去养呗。

    那不行，我家里都两个娃了，一个读大学一个读中，都很钱，再养一个哪里消费的起，要不你领走呗。

    我没时间养啊，家里老母都病了。

    说话的人都是她的直系亲属，有叔叔伯伯姑姑阿姨，他们跟慕绵有血缘关系，慕绵在他们嘴里，却像是一只野猫野狗。谁也不愿意认领回家，谁也不想沾惹麻烦。

    年幼的慕绵对死亡有模糊的概念，知父母再也回不来了，再也没有人无条件她，再也没有人将她搂在怀里亲她面颊，一遍遍喊我的小木棉，温柔得要化开了。

    回想起来，仿佛是个梦，爸爸妈妈消失了，世界空空如也，剩她孤孤单单一人。

    慕绵脑像蓄满的海绵，很沉很沉，珠一颗颗眶溢来，她拼命地眨动，想拦截住要决堤的泪。

    她不想在这群亲戚面前哭，那样太羞耻了，她不能丢爸爸的脸。

    朦朦胧胧的视线里，从斜上方伸来一只手。

    一只布满荆棘属于年人的手，温柔怜悯地，抚摸她柔脆弱的发。

    小慕绵，你愿意跟我回家吗？

    慕绵用袖鼻涕泪，鼻，抬起微红的看向说话的人。

    不是她的爷爷，也不是她外婆，是一个陌生的老人，看似介于中年和老年的界，材瘦，鬓发微微斑白，穿着一熨帖的灰西装，背脊如苍松般笔。

    他低朝她微笑，神带着慈。

    慕绵懵了，她想不起他是哪个亲属，看他穿着打扮，形容气质，好像是个有钱人。

    四周的亲戚围了过来，用狐疑的神打量老人。老人温和地跟他们介绍，自己是慕绵爸爸的好友，晒份证和名片，证实他不是拐卖小孩的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