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洲的动作称得上温柔，他轻轻摸了少女的角，那看着可怜兮兮地，泛着微红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将许南风整个人圈在怀里，努力安她：“不要哭了，许南风。你那么聪明，什么事都能好。作文分低，是评分系有问题，垃圾教育模式本就是垃圾。你比我厉害多了，你看，我连最低字数都写不到呀。”

    许南风还在掉泪，但心已经平复了很多。

    她一都不领，对着李洲，许南风完全展现自己最咄咄人、不讨人喜的样。

    “比你厉害算什么本事，你本来就不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许南风无法压声音里的哽咽，她只希望能通过这刻薄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赶走。她上还带着刺，因被人看到自己失意的模样而炸开来，满是攻击。

    但她手里还扯着他的卫衣摆，非常的力，指尖皱痕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人都刻意忽略了这一。

    李洲笑嘻嘻地她的脸，“你这么说，我也不会走。”

    他说，“许南风，你的泪真的好多。你在里面藏毒药了吗，这是你的武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少年喃喃着，抵在她的发旋中心，“不然怎么你泪的时候，我也到痛苦呢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太轻了，恰好有风顺着窗来，说的话在空中消散。许南风没有听清。

    她只听到那句你的泪好多，带着些叹和惊讶，然而更多的是包容的样。

    好像这些泪和地球曾历经百万年的大洪并没有什么区别，已经发生的事，已经留刻而无法磨灭的镌记，人们生活在已经恢复平和的土地上，慢悠悠地活着，谁又会去追究那场洪呢？

    李洲笑嘻嘻地学着自己曾在亲戚聚会上看到的，母亲安抚跌倒哭泣的小孩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笨拙地摸她的，将她脸边被泪打的发拨到耳后，声音很轻，仿佛一秒就要在空中消散开来，然而这次风没有来搅，教室里好安静，许南风一字未漏地将语调柔和的童谣捕捉耳中。

    “金钩钩，银钩钩，小指，勾一勾。我们都是好朋友!”

    她被他逗笑了，声音里还带着鼻音，“神经病，好蠢啊！”

    李洲凑近看她，睛还是红的，然而已经不再泪了。

    于是他也跟着笑了，“有用不就行了？”

    许南风抬与他对视，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与他离得那样近。

    许南风还被他圈着，李洲的手着她的，他凑得太近了，他们的脸几乎相贴，鼻息缠，生生起了些暧昧气氛。

    她有些不自在，微微向后躲了躲，然后又被他捉回来。

    李洲懒洋洋地了她胳膊上的，见她要避嫌，反而故意似的靠近，将靠在她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少年的呼洒在她的脖上，很快掀起一片红，许南风被他住，难以逃离。

    她偏过，黑短发蹭到李洲的鼻尖，他闻到苹果味儿，是许南风常用的那款洗发。

    许南风假模假式挣了两，见没成功，便也不再动了。她在心里默默宽自己，大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！

    她现在刚好就非常需要拥抱，即使不再哭泣，她也尚未能完全从那些挫败中走来。

    弱是可以被允许的，她自暴自弃地想，反正泪鼻涕一起的蠢样都被看见了，再抱一会儿也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