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位置在第二排，他在倒数第一排，距离有些远又隔着雨声，他的声音有些不真切，像在梦中。但还是那样没征兆地落在她耳朵里，再轻轻敲在她心上，一字不差。

    他似有些不耐烦：“这雨看着短时间不会停了，今天就不去了，你们玩儿。”

    那不知在说什么，隔了好一会他才说，“知了，挂了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，顾立又开消消乐玩儿着，打发时间。他没关声音，但声儿不大，消除的特效音在教室里响起。

    没由来的，林偏颜觉得有些吵，看着试卷上的题，刚刚还能畅解题的自己突然却怎么都看不懂题目了，那些字符就像码，望着心烦。她咬着笔，终于，冲动涌上脑，战胜了理智。

    她拿起试卷慢慢踱着脚步到顾立面前，这一刻，心是的，开时，的话都是颤抖的，她说：“顾立，你…你能给我讲讲这题吗？”

    她将试卷铺在他的课桌上，手指随意指了个大题。

    顾立停手里的动作，有些诧异地抬起看她，又看她指的题目，不知怎的，的话是嘲讽“这题都不会。林同学，这平时不会都在想着跟谁上床吧。”

    话，两个人都僵住了。

    林偏颜不说话，只低着。仔细看的话，她是在颤抖的。

    察觉到自己奇怪的举动，顾立皱了皱眉，有些懊悔地看着她，默了片刻，开跟她歉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然后伸手从她手里过笔，又随意拿一张草稿纸，写着解题思路和过程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没说话，只有笔尖和草稿纸的沙沙声。

    顾立写完后，将试卷和草稿纸递给她，林偏颜接过，低低了声谢就回座位了。

    顾立看着她的背影，心复杂。他不知今天怎么了，以前向来不会这样的，他转看了看窗外，暴雨成线，丝丝不断。都怪这雨，把人的心都了。

    他觉得林偏颜这人奇怪，像在雾中，让人看不清，谁能想到一个乖乖女，好学生，会来问自己要不要跟她上床，他看不透，却又不自觉好奇。

    那天之后她确实再没找过自己，而且真的像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，又变成了那个象牙塔上的公主，在上，不可及。

    窗外雨势渐小，顾立收起手机，从教室后门走了。

    听到后门的关门声，林偏颜知他走了，她回过神来，低看他给她写的题，字迹工整又透着骨气，潇洒极了。

    她指的那题确实是非常简单的基础题。顾立写的很详细，可能怕她看不懂，用了两方法解的。

    雨停的时候快七了，林偏颜背着书包慢慢走校门。她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觉，空落落的，怆然若失？她摇否认自己，反正不开心。

    外面空气的，带着泥土的腥味，夹着冷风，温度又降了几度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