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宗侧目，视线揭过车窗，“想吃？”

    车依旧停滞不前，韩珍眸光微动，“反正堵上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递钱夹，“让司机去买。”

    她先一步拿过，推车门，“还是我去，我会选。”

    季宗焚上支烟，手搭在窗棱，烟雾在指间溃散开，他目光追随着韩珍，她弯蹲在摊贩前，发茸茸的，像只猫，颈上搭着条淡黄丝巾，巾角飘飘缠上她细腕。

    走人群时，她是相对扎的存在，段纤细有气质，肤白，比例也好。

    读书时院里重视，表演，形，声乐课，一节也不让她落。

    19岁参赛华东区选小，韩珍没敢告诉家里，礼服很朴素，淘的是服装学院学生的毕设，成本不足一百块，腰是自改的针脚，得稀烂，也不妨碍她总决赛，票选第一，被中戏老师相中，私问有没有她剧院演员的意向，认为她有灵气，好培养。

    直至韩珍提着两只塑料袋折返，男人掐了烟。

    她边呵一团晨雾，“我尝过，樱桃很甜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挑拣了颗个最大的，韩珍用纸巾了，喂他嘴里，里有笑意，有期待，“甜不甜？”

    季宗实则吃不太甜味，他烈烟，饮茶，味辩不清寡淡的味。

    “甜。”他很合，目光垂，“另一袋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洋槐。”韩珍坐车里，“槐焖饭你吃过吗，小时候我不吃白饭，我母亲特意学的。”

    “嘴挑。”男人揽上她腰肢，呼灼，像蒸腾的一缕浪，在她脸侧，“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韩珍鼻尖被熏得乎乎冒汗，轻摇，“但步骤简单，很好学。”

    “学会了，给我吃。”

    她犹豫一秒，“难吃你也吃？”

    季宗漾开笑，抬手择去她残留在角的樱桃，碾碎在指间，“也吃。”

    金县距市区三个小时车程，韩珍车犯困，枕在他肩打瞌睡。

    发铺在男人结实宽厚的膛，发尾勾缠在他指节，丝丝扣的玫瑰木清香溢散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司机先送季宗去省委办公大楼。

    作为江州省最权力中心，开阔亨通的南北柏油大，仅巍立这一耸肃穆的建筑群，玻璃瓦楼着一面硕大五星红旗，随风猎猎摆晃。

    正北门和正南门驻守着武警，每日分几班，施行二十四小时站岗，全方位监控，大门都需明示证件，来往车辆也会严格审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