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冷风划过脸、还有熄那像火烛的幻觉，我才惊觉自己已经陷在回忆的边缘，没有获救的机会、像死刑犯那样没有被赎救的机会。

    意识清醒时，看见黑夜依然像个夜，原来自己待在这里已过了数个小时，说不定等到黎明来了，我还是等不到希望、等不到江宇哲的现，等不到说好要陪我看见永远的人现。

    发抖、我正在发抖，是夜风凄冷、还是寂寞寒冷？不晓得、我真的不晓得——好想痛痛快快哭一场、好想要河里结束这一切的相思、但是我不能、我什么也不能。

    绪快要崩溃、灵魂快要被分解，在过一秒，很有可能我不再是我，不再是张瑞亦、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    原来回忆是一件痛苦的事、原来旧忆比火还要无，如果人可以不要想过去、如果记忆能像面纸一样用过就丢弃，是不是这个世界不会有伤心，每一个人只有未来而没有过去……

    是——是啊！我凭什么要一个人承受痛心、我凭什么要一个人孤伶伶，没有了江宇哲，再多伤心也无法成立才是，应该要释怀、应该要认命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的了缘份，当缘尽了，再多，也只是永远无法装满的破桶而已。

    从来都没有过、这一刻念，想要把所有的承诺都往海里扔，一个也不剩，是恨吗？是化作恨了吗……可惜我并不晓得。

    我将无名指的婚戒起，没错——我正要往海里丢。

    「那就不要现，永远不要现，这辈不要现再我面前！」

    愤怒、激动，同时也保存着遗憾。

    「你想言？」

    那句话传递耳里，声音如此熟悉。

    婚戒在我手中握住、在风中飘盪、在风里无助。

    「你如果想言，请直说无妨，不要绕了一大圈，才告诉我，你想这样放弃，想这样结束我们的关係。」

    驀然回首、才发现是他……原本已经从我世界里消失的他、好端端的在前、完完整整的站在前。

    「你为什么……你为什么……」我只好沉默、任何一句话都无法开，在这句：「为什么」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