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：我要看着你，防止你跑着凉。

    他帮她把领拢好，甚至连胳膊都不让她来。大衣上面雪茄烟的味很重，熏得薇薇打了好几个嚏：哪就有这么贵了。你这没什么好玩的，留不住我。

    克洛克达尔咬着雪茄想了想：我给你讲讲我过去的故事怎么样？

    薇薇脖被领淹没，努力从里面伸：你的过去？好啊。

    克洛克达尔和她讲他的父亲，讲他好荒，讲他妻妾成群，讲他最后死在女人上。

    薇薇表示怀疑：这故事听着也太了，是真的吗？不是你编来骗我的吧？

    随你信不信，不信当成我编的算了。

    克洛克达尔又讲他的兄弟妹们，讲带他去摘番茄的大，讲老是抢他糖的四妹，讲送过他一只陶瓷小的三哥，讲告状的六哥。

    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？

    不知，好多年没见过了，可能死了，也可能还活得好好的。

    薇薇撇撇嘴，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：你这是废话。

    生活是由废话组成的。像我们现在的故事写成日记，那就是前天吃了饭，昨天吃了饭，今天也会吃饭。人不能不吃饭，这是没办法的事。总不能我昨天吃饭，今天就吃沙换换味。

    这么一听好没意思。

    因为你大了，小时候看世界什么都是新鲜的，自然什么都有意思。一大的年纪不识善恶丑，没喝过酒，没过远门，没杀过生。期待所有自己没过的事，也期待任何事。五六岁的小孩玩过家家，想当爸爸妈妈，想养自己的小孩。他们天真无邪，并不是想，而是单纯觉得爸爸妈妈很好玩。十二三岁的少年想，没过前听说很刺激，其实过之后再看，也不过就那回事。

    薇薇赞同地：不过就那回事。

    海盗海冒险很有意思，只是稍一不慎就会丢了小命，不适用于所有人。不海盗的话，你这个岁数该经历的事都经历差不多了，新鲜用完了，当然会觉得废话组成的生活没意思。我想想你还有什么没经历过的，应该就是为人父母了。我不想要小孩，小鬼难养得很。你呢？

    我肯定是要当母亲的，小孩是不容易养，但我们的祖先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
    我的父亲还算负责任，除了滥没有其他的缺了。他有钱，把娶回来的女人和生来的小孩都养着。有的父母很坏，要么生了不好好养，要么把小孩当气筒。我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，他从来不无缘无故打人。如果打了谁，那想必是那人了错事。

    我的父亲也不是这样的人。薇薇说完这句戛然而止，她听他谈起他的父亲，免不了想起自己的父亲。

    可正是克洛克达尔颠覆了他的政权，害得他在外亡，不能归国。难她要和罪魁祸首叙述她对父亲的思念之吗？这也太稽了。

    克洛克达尔察觉到苗不对，立即把话题岔到别的地方：我再跟你讲讲我其他兄弟妹，我还有

    今年他四十五岁，他的童年残存的记忆是杂无章、断断续续的片段，基本上想到哪讲到哪。如今站在山峰上回首，在当时的他看来很大的事其实都微不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