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未在房中，但一息，室纱帘微动。

    她撩了帘走了来，恰与他看过去的目光撞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谭廷心微停，正想着她会有怎样的态度。不怎样，他都接受。

    不想她神如常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，淡然地走上了前来，和往日没有半分不同。

    “爷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谭廷怔住了。

    他试想过她的许多反应，独独没想过会是这般。

    谭廷怔着，看着她平静地走上前来，如同平日一般，抬手替他宽衣。

    她量算不得，尤其站在他前，半垂着的时候，越发显得细瘦小巧。

    她脸上毫无绪，远山浅黛的眉，眸被密的羽睫遮住，谭廷看不到的睛，只看到白皙的鼻尖和。

    她手利落地替他解了外罩的锦袍，转放去一旁。

    她脊背不丰，在冷清的房中似细竹半立着。

    谭廷想到今日秋照苑里，她就这样着细竹般的脊背，被人污蔑质疑，被清查她多年的账目，将她的私事都摊开翻查

    他不由地心一顿，心暗暗思索如何与她开致歉。

    她已替他拿了一牙绣万字不断的常袍过来。

    她又到了他前。谭廷没再让她不断忙碌，自己接过衣裳，轻轻了一句“多谢”。

    她在这句谢中，动作几不可察地停了一，然后又拿了腰封过来。

    她替他系腰封，从来都是从前面扣上，系好后再转到后面，于腰前挂上吊坠，从未有过环着他的腰间，替他在后面系起来过。

    今日也是一样，谭廷目光落在她脚尖，才发现她虽然近替他更衣，但脚却离得不近，甚至有些远

    谭廷没留意自己看了她多久，直到她扣住他腰封的手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那腰封上的玉扣似乎卡住了，任她怎么尝试都无法替他扣上，远山黛眉微微蹙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玉扣是有些问题，谭廷回了神。

    他轻声，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他手伸了过去，恰与她的指尖碰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她指尖凉凉的，一温都没有。

    谭廷心微缓。

    这三年，是他的不好，是他先为主地错怪了她。

    无论怎样，他没有推脱错、不肯承认的意思。

    谭廷看住了前的人，刚要开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