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廷眯了眯睛。

    他们凤岭陈氏，是不是对此他和杨木洪之间的仇怨，太有信心了？

    念及此，谭廷不由将杨木洪的信拿了来，同时翻来的，恰就是远在京城的林姑父的书信

    小小院试舞弊案，竟扯来这么多人？

    谭廷沉默了起来，目光落在书房外间的厅里，前陡然浮现那日柳庄老里，带着好几个村的人，来他这里谢的场景。

    “虽然世家有祖训、官府有明文，但是这年还有什么人能当真照着祖训和官府明文办事？

    “旁的世家是什么嘴脸，咱们这些老百姓再清楚不过了。谭大人着实是同他们不一样的，是真心实意与我们这些寒门庶族邻里相的！”

    房中安安静静，但这些谢声却在谭廷耳边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可以庇佑清崡、宁南乃至维平府这大片地方的百姓，但是其他地方呢？

    就比如那舞弊案的江西？又或者其他朝野各地？

    若是这次，顾衍盛还是没能帮他们发声，这些庶族百姓还能再发声音么？

    谭廷突然有难言的觉。

    可是，如果他手去帮，那么帮的，也是那个害死了父亲的小人杨木洪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，怎么值得他手

    寒风从大开的窗外呼啸而。

    谭廷负手立在书案前，四面风。

    耳边风声与混的思绪作响，一时间是柳庄及其他各村人的谢，一时间又是父亲英年早逝、阖族的哭声，倏而变幻，又成了陈馥有两番来此的有意提醒，以及那杨木洪书信里骤然指认陈氏的言论

    谭廷思绪如麻，闭起了睛。

    一息，他听到一个嗓音清而淡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大爷有没有想过寒门庶族的官员，并非尽是德行有差的小人？”

    此声一，纷杂的思绪消失殆尽，混的脑海突然安静来。

    谭廷一气，慢慢吐了来。

    陈馥有今晚便要动手了，他还能再等吗？

    他叫了萧观，想到萧观随着妻门去了，刚要换人，就见萧观应声上前。

    原来是回来了。

    谭廷没再多言，直接吩咐了他。

    “你带着人跟住陈氏，若是陈氏胆敢今晚杀人灭”

    他说到此微顿，萧观抬起来看向自家大爷。

    他听见大爷嗓音极低地开了。

    “不必犹豫，手相帮吧。”

    萧观睁大了睛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

    直到萧观离开，谭廷才想起忘了问他，项宜去了外面的事。

    他只能又把正吉叫了过来，问了才晓得夫人回府就如常回正院去了。

    她既然如常回去了，看来是不知今晚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