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翻的事已经不远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事涉林程两族，他们暂时没有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谭廷握了项宜的手。

    “宜珍放心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项宜缓缓。

    京城程家。

    树围拢起来的幽暗园，没有一丝夏日的意。

    程云献一早去亡母的牌位前上了香，回来的路上，从那片园的边缘路过，虽然加快了脚步，却还是遇见了坐在竹林中央幽池旁的父亲程骆。

    她只能上前行礼问安。

    可是问了安，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她小心地掀起帘看了一，看到父亲程骆似乎正在看朝中今日刚送来的笑意，不知看到了什么，冷冷笑了一声，轻声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庶族、寒门太可真有意思可那又怎样呢？”

    程云献不知他说得是什么，恰在这时又有人过来，低声在他耳边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约您见一面。”

    程骆微微抬，算是应了。

    这时风将他脸上的常年遮掩的面纱撩开些许，程云献只一看过去，便禁不住颤了一颤。

    而她父亲程骆却在这时抬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程云献连忙低去，只听见父亲跟她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顾好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程云献得了这句话，便立刻行礼离开了。

    她知他说得是什么意思，是让她快些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走远了，她才堪堪从那冷如地狱一般的形中脱离来。

    她看向周遭的光，有恍若隔世的觉。

    明明她是世家大族的宗家大小，被万人羡慕，可谁知她过得是这样的日？

    这样如临渊的日，她一天都不想再过了。

    她回了自己院中，刚要找人问问事宜，就见人过来回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大小，谭家那便有动静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动静？”

    “谭夫人今日晌午，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谭家了，似是去了京郊，而谭大人刚了衙，也没有回家，又去了酒楼。”

    不等程云献回应，丫鬟绿幽便在旁握了程云献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是不是成了？”

    程云献闻言，一气，慢慢吐了来。

    她脸上三分笑意，“十有八九了”

    言罢，就让绿幽替自己换了衣裳，心理了妆容，立时了门去，直奔谭廷所在的酒楼。

    那酒楼今日恰有戏台，台上咿咿呀呀，台人涌动。

    程云献不知那位谭家大爷，怎么寻了这个吵闹的地方喝酒，不过他这会就坐在戏台不远的桌旁，边没有旁的人，倒是让她不必另找借了。

    程云献暗暗好，三转两转就到了谭廷的桌边。

    她似是恰好遇见一般，半惊半喜地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呀，这么巧谭大爷也来此听戏？”

    她说完，见着酒杯的男人，抬看了她一。

    程云献在他的目光里，些许女儿家的羞来。

    她不想给年过五旬的老皇帝当妃，相比之，嫁给年纪轻轻就中了士的谭氏宗，不是的多吗？

    况且这位谭家大爷是个立极正之人，项氏女名声那般糟糕，他都履约娶了项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