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话，与他攀谈起来。

    两人起初不过聊些闲事，毕竟完全不同，在朝中也不熟悉。

    直到话题料到了齐老太爷上。

    就此，他们共同的话题越发多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，他们从茶馆一直聊到了酒楼。

    两人单开了一间门，项直渊了满桌的菜，谭朝宽要了一排的酒。

    两人聊着学问，聊着时局，聊着朝中事，聊起世族庶族矛盾渐起，都各自叹，却惊奇发现，与对方观竟暗暗相合。

    他们聊了许多，半晌，倒也聊起了各自的女。

    谭朝宽突然问了一句，“项兄有没有女儿？”

    项直渊了，“我有两颗明珠，小明珠才三岁，大明珠已经八岁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起大女儿，眸中满是怜，“可怜她母亲没了，她这般年岁，便已经开始照看弟妹，帮我持家中”

    说起女儿，项直渊独自饮了一杯。

    谭朝宽听了，眸亮了亮，“项兄女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懂事、善解人意，不知兄日后要为女儿择怎样夫婿？”

    项直渊还没想过这事，听他问起女儿嫁人的事，还有些不舍的不快，但还是顺着谭朝宽的话想了想。

    “她同我一样，是个寡言的，偏偏心思通透，事事看得明白，又只肯万事往自己肩扛，我总怕她活的太累，若能找个稳重可靠，能替她撑起一片天的夫婿，我想我的宜珍，便能松快多了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知这样的女婿去哪儿找。

    不想他说完这话，谭朝宽突然站了起来，正经给他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十三年前那日的雨，不知何时早就已经停了。

    窗外的天上，日从云层后悄然脱了来。

    谭朝宽正经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愚弟谭廷，恰比令千金年两岁，尚未定亲。他是我谭氏一族继我之后的宗，还算的上是可靠稳重的。只是他脾气些，不善变通，我只盼能为他聘一位温柔通透、善解人意的姑娘为妻，必然能夫妻琴瑟和鸣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叫了项直渊。

    “我今日见了项兄，便一见如故，再听闻兄家中千金，正同犬互补，不知你我两家结为亲家，项兄意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项直渊都被他说蒙了，他可没想过这事，“可你家要的是世家宗妇呀？不娶世家之女吗？”

    谭朝宽摆手，眸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正因如此，更该娶寒门女才对。只有这般，世族庶族才能慢慢相和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项直渊动了心。

    那天，他们喝了一宿的酒。

    项直渊都喝迷糊了，神打晃间门，见谭朝宽推过来一张纸。

    “是我草拟的两家缔结婚约之书，项兄回去好好看看，若能结缔此婚，必是两族之喜！”

    他说完，就还要赶路，不便多留地走了。

    项直渊拿着那婚书，神恍惚着看了良久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女宜珍，穿着大红嫁衣，站在一个的男边。

    雨幕里，男人为她撑起伞，他护着她，将风雨悉数挡在了后

    醉朦胧着，项直渊看着那婚书，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看来，正是我宜珍的良缘了。”

    闷到了极的天气，不知何时亦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