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寓去了。

    不巧的是，沈宁的舱室里方氏妹也在。

    项寓走到舱中，听见方氏妹叽叽咕咕的话语声，一时站在门前没有动。

    丫鬟却在这时开门端了茶盘来。

    门一开，房中人便都看了过来，舱室里三位姑娘都看到了项寓脸上。

    沈宁亦看到了项寓，看到他神微怔地将目光落在自己上。

    船舱有穿堂的江风将四帷幔卷到飞舞，光影飞速变幻，四目相对的这一瞬，姑娘莫名心快了一。

    他怎么到她门前来了，是来找她的吗？

    舱室外静悄悄的，此时并没有人言语，直到姑娘忍不住要问一句什么的时候，他却转过来目光。

    “冒犯了。”

    他到了一句甚是守礼的话，两步离开了她的窗前。

    方家妹兴奋地话题绕着他，嘀嘀咕咕起来，沈宁却端起一旁的茶盅，掀起茶盅的盖，挡住了自己失落的神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只当与她全然不识，是吗？

    晚间众人用饭，沈宁有些船没有前来。

    留给她的正对着项寓的位置空空的，项寓静静看了几息，什么也没有说。

    夜间的行船因着江上风平浪静，平稳而静谧。

    船舱各室已陆续熄了灯火。

    只是昏昏暗暗里，有两人一坐一卧，却都许久，辗转难眠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。

    沈宁早早起了。

    她夜间看不见，便素来起的早，今日亦在晨光刚的时候，就坐到了船尾。

    整条船还在沉睡之中，她裹了披风，铺了画布，却迟迟没有落笔。

    江边的风景一如既往的，层层叠叠的树丛，丛林见没的鹿和鸟，晨起的光波光粼粼地映在湖面上，映在江边饮的鹿和枝叽喳的鸟雀纯净的睛里。

    但沈宁前莫名浮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影。

    她急忙摇要晃掉前的景象，转动之间，余光看到了另一边走来的人。

    他不是在舱外站了多久了，上浸了一层泛着凉气的晨起的。

    他正正向她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沈宁却在余光看到他的一息，立刻转过了去。

    他不是当作不认识她了吗？她没有不合他的意思，他这又是来什么呢？

    姑娘手里握着画笔，将画笔攥得的。

    那脚步到底还是到了她后。

    她听见了他略微发哑的嗓音，轻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为何不肯理我？”

    话音落地，仿佛是大石落了清池中，渐起片片。

    沈宁睁大睛，不可思议地回看了他一，中亦溢些许的光。

    “是你先不理我的，这三年都当作不曾认识过我的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她嘴抿着，睛直直地看着项寓，想知他要如何回应。

    项寓却怔了一，喃喃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