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婢是晋王府的人，王妃派婢传一句极重要的话——”

    话才，已经被堵住了嘴。几名禁军飞奔过来，在窗外单膝跪倒，

    “不慎惊扰了汉公主，卑职等万死！此女伪装太医署药仆，刚才假借送人参的名混来。卑职等立刻就把人拖去，公主恕罪！”

    姜鸾抬起团扇，往一压，“不急。她说她是晋王府的？那是二兄府上的人了。让她把话说完。”

    晋王在皇家行二，是她的次兄。

    先帝嗣不丰，她上只有两个兄一个。嫡兄就是如今龙椅之上的天，晋王排行第二，后面的几个皇家兄弟都夭亡了。

    宣纸上墨迹未的‘四月初一’还摊开着，姜鸾的指尖在日期上轻轻一，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四月初一这天，果然还是要事。

    “晋王妃要你带什么话来？”

    伪装药仆的女官跪伏回话：“我们王妃的原话说：圣人[2]今早召了晋王，此刻正在两仪殿里闹得凶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的兄只有圣人和晋王两个，都是天家血脉，何必伤了手足谊！”

    “请公主速速赶去两仪殿，平复圣人的滔天怒气，莫让兄弟阋墙的惨剧发生于前！”

    闯的女官说话又快又急，等殿里几人反应过来时，话已经说完了。

    苑嬷嬷又惊又怒，几步赶去殿外，指着那女官的鼻厉声喝，

    “反了天了！我们公主前几天还病得起不了，你家王妃如此厉害，连病着的公主也能使唤了？还不把她打去！”

    那女官被拖去时，还在大呼，“自打勤王军了京，京城就不是以往的京城了。公主养，晋王却在外吃尽苦楚！请公主看在兄妹谊上，救救晋王殿！”

    临风殿巡防了纰漏，文镜在殿里待不住了，只说了一句“我家督帅并未令幽禁，公主不要多心”，便匆匆告退去理。

    逐渐远去的呼喊声里，姜鸾站起，随意地把上翠凤钗了，扔在黄梨木妆奁台上。

    “累赘件，不了。”

    她张开手臂，大女蛰上前几步，服侍她穿起见客的大衣裳，披上保云肩，又跪倒在前，摆着她上压裙裾的玉环丝绦，细心地以掌心压平裙摆的褶。

    服侍穿鞋时，姜鸾摇，“要大雨，绣鞋不好穿去，换双结实的靴来。”

    苑嬷嬷亲自赶了人回来，见她穿，吃了一惊，担忧的神，“公主别听那些狗碎嘴，公主才多大，连笄礼都未行过，朝堂的事自有大人去，公主只需要好好地将养，无病无灾的，就是替朝廷分忧了。”

    姜鸾抿嘴笑了一，透过铜镜，看了自己稚气的五官。

    “嬷嬷在边从小看到大，总觉得我还小。我上个月过了十五生辰，虽然未行笄礼，已经不小了。”

    她在灯打量着自己的手。手指柔纤，掌心细，指尖一个个的粉月牙，“再迟只怕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“来不及什么？”苑嬷嬷愕然问。

    姜鸾却答非所问，换了个话题问白，“呢？我带着一起过去。”

    是临风殿里新养的猫儿。

    如今才三四个月大，玉雪粉的一小团，养在巧的金笼里，鼻尖和爪是粉的，只有两只耳朵尖各有一小巧的黑，仿佛白纸沾染了墨，两只绿琉璃的珠在暗显幽幽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