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为了什么事。最近还有什么其他的大事。”晋王妃苦涩地，“上个月那场叛祸事里，圣人在城外中箭，龙受损……为此一直耿耿于怀。今日不知又找了什么由，叫了二郎殿去，这么久没来，我……我怕圣人要发落二郎。”

    “圣人如今最信赖河北兵元帅裴显。朝臣们求十句，只怕没有这位裴督帅说一句话有用。二嫂既然派人请我来，怎么不索把他叫来。”

    姜鸾注意到晋王妃隆起的小腹，也叮嘱了一句，“二嫂回去好生歇着。你是有的人，莫要忧思太重。”

    “两仪殿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圣人独自在殿，二郎这个弟弟的已经十分为难，若圣人和裴督帅两人同在殿中……”晋王妃凄然，“还有二郎的活路么。”

    睨着姜鸾一步步地走上十几级汉白玉台阶，这才起好盔，过来行礼，

    薛夺果然赶过来拦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其实倒不一定。所谓‘血脉亲’四个字，不见得牵扯得住所有人。”

    “圣人和晋王殿在殿议事，并未传召汉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”她四里打量，宽敞大殿外空空，“二嫂难只请了我一个来？我在圣人面前说话其实也没太重的分量。”

    后缀着的文镜也赶过来劝说，“此地空旷风大，公主的病刚好，回去歇着吧——”

    门开，叛军驱直，包围了京城，故技重施，又威天在城喊话，意图叫开京城的城门。

    “十几位朝臣赶来替二郎求，圣人大怒之，拖去廷杖了言辞最为激烈的章御史，又把其余的朝臣驱赶去。”

    当今天，是在京城的西城门，被叛军威挟持，意图叫开城门时中的箭。

    姜鸾抱着，她和晋王妃姑嫂两个，一个大病初愈，一个怀着，不约而同慢腾腾地往前挪步，正好把该问的事问个清楚。

    她的视线落在姜鸾发白的上，声线里愧疚不安，“阿鸾病了一场，瘦了。实在难为你，还没好全，就要挂心着二郎这边。嫂嫂给你陪不是。”

    说着她吃力地扶着腰，就要俯行大礼。

    今日值守两仪殿的是北衙禁卫中郎将，薛夺。

    晋王妃冒雨停在宽敞的院中央，盯着大殿面前陡峭的汉白玉台阶，“我不好议政殿。阿鸾殿之后，好好劝圣人，叫圣人息怒。”

    薛夺也是新调禁中的。

    晋王妃谨慎地避开了最关键的字。

    这次玄铁骑京勤王，薛夺是前锋营的左将军，一批击溃叛军冲京城的小几千人，就是他带冲的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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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晋王妃苦笑，“阿鸾见着那位挨打的御史了？”

    晋王妃的视线游移了片刻，幽幽地叹了气。

    谁也没想到，御驾竟然在太行山大败，天被俘。一国之君，落叛军手中。

    “末将薛夺，见过汉公主。”

    叛军把这张好牌牢牢扣在手里，把皇帝赶上战场叫关，兵不血刃攻占了虎牢关。

    薛夺二十岁年纪，上披挂全副明晃晃的盔甲，腰间佩刀，靠坐在殿外栏杆，红缨盔随意地勾在指上。

    虎牢关是京城最重要的防御门。

    姜鸾急忙把人拦住了。

    姜鸾站在原地，不急着去两仪殿，想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“二兄和圣人在殿里闹得凶？”姜鸾问晋王妃，“为了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“阿鸾莫非忘了？圣人的嫡母太后娘娘，也是河东裴氏啊。这位裴督帅是圣人的母家嫡表亲，细论起来，应该还是母家小舅舅一辈的。二郎他……没那么好命，不是从太后娘娘的肚里托生的，攀不上裴督帅的亲。”

    “圣人！”

殿里闹成那样，我怎么能安坐。”

    今年开时，天率二十万兵御驾亲征，征讨范节度使叛。

    她隔着门喊，“许久未见，阿鸾前来探望。圣人放阿鸾去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二嫂这样想。”姜鸾并未被这番话打动，只抬看了看的两仪殿，

    不等他俩说完，姜鸾一抬脚，迤逦裙的羊小靴直接踢上殿门，砰的一声响。

    当时防守京城的正是天的兄弟，晋王。

    她懒得，直接绕开薛夺走过去两步，伸手要推殿门。

    他是主帅裴显麾的得力亲信之一。击溃叛军京后，玄铁骑掌了京城防卫，裴显开兵元帅府，他麾的亲信也领了戍卫皇的要差事。

    她着腹，视线盯着远殿宇，愁眉不展，“求的朝臣们此刻或许还在前殿，或许散了。谁知呢。二嫂如今只能指望你了。”

    两仪殿门闭。

    姜鸾知薛夺这个人。他家主帅自己是说一不二的，手养一群效死的武将，只服他们主一个，对外人个个的狗脾气，只怕连姜氏宗室都不放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