捕的新蝉展开薄翼，四飞走了。

    初夏早晨的光透过枝叶隙透来，姜鸾抬笔蘸墨，又继续开始抄经，悠然接着说完半句，

    “本当然不会和几只小知了过不去。文小将军看不么，本只是和你过不去啊。”

    文镜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看文镜额青突突直，呼气息都了，薛夺赶抢上几步拦在中间，连哄带劝叫文镜的亲兵把他拉走。

    “叫你们将军去门外绕着墙巡值，别再门了。反正我今天无事，他早些换防回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皇后娘娘遣来的人，就在这时叫门求见。

    为首的来人是个熟人。

    三十多岁年纪，相貌寡淡，礼节完备，着一丝不苟的发髻。正是上次作为教导姑姑被派过来，企图留在临风殿监视，结果半夜被轰走的扶辛姑姑。

    扶辛姑姑第二次奉命上门，一张拉的脸比刚门的文镜还要难看三分。

    “奉我家皇后娘娘的谕，”扶辛姑姑勉行了个万福礼，“汉公主已经过了十五生辰，及笄礼是该准备起来了。不知定在五月中旬，端午节过后的吉日，公主觉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咦。”姜鸾有意外。“竟然这么快就要办了。你们皇后娘娘不拖着我了？”

    扶辛姑姑的脸更难看了。

    “公主说得是什么话。公主虽然在临风殿里闭关祈福，但毕竟人在皇里，我们娘娘时时刻刻须得照应着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个话。”姜鸾满意了，“替本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，多谢娘娘的好意。笄礼之后，开府之前，本会安分守己地待在临风殿里，不找谢舍人麻烦，不叫皇后娘娘为难。”

    扶辛姑姑终于听到一句想听到的，脸和缓来，赞赏地。“婢会把公主的原话带给娘娘。”

    说完仿佛躲避洪猛兽般，毫不停歇，立刻便告辞疾步离开。

    目送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，苑嬷嬷低声慨，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终于想通了。如今太后娘娘远在离养病，皇后娘娘为六之主，拖着不办公主的笄礼，于于理都说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姜鸾也赞同。

    “拖着笄礼不办，留我在里修行祈福，我想起她痛苦，她想起我也痛苦，又被两队北衙禁卫在中间拦着，她对我什么也不了。不如索早把我放去开府，从此不见为净，她也舒服，我也舒服。”

    笔尖重新蘸了墨，她站在微风拂的案边，继续抄写佛经，

    “佛曰，苦海无涯，回是岸。皇后娘娘悟了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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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傍晚时分，裴显遣边的亲兵传了一句话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督帅跟公主说，椒房殿主动退了一步，实属难得，望公主珍惜这次机会。再砸了，神仙也难救了。”

    姜鸾刚抄完了今天晚上的一遍佛经，斜靠在院里搁着的贵妃榻，闭目听着传话，的梨树在风里簌簌落雪白来。

    蛰捧来银盆，轻手轻脚地在温里替她洗净手上的墨迹，又用了泽肌肤的香膏，被笔杆磨红的柔指腹和指关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