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郎叫我说给你，开府在即，就算在里被人磋磨，忍一忍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日委屈你了，阿鸾。”晋王妃趁着礼乐大作时，低声附耳和她说，

    晋王妃腹中怀胎沉重，她隔着衣裳，手掌贴过去二嫂隆起的腹，轻轻碰了碰。

    苑嬷嬷不错地瞧着姜鸾上新加的冠饰和金簪。

    公主的笄礼极其繁琐，辰时开始，直折腾到日近午才结束。

    苑嬷嬷喃喃地念佛号，

    晋王妃言又止，看了姜鸾削尖的。

    她小啜着冰镇饮，和苑嬷嬷说，“当真是严防死守。生怕一刻看不住，我就跑没影了。我真想跑，他们看得住？”

    她打着呵欠伏倒在榻上，“累了。歇会儿。晚膳时再叫我起来。”

    姜鸾听得莫名其妙，

    她在梦里也觉不对，“卢老夫人今早没来，说是年纪大了，经不起车劳顿。正宾应该是王夫人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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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”王夫人正宾才好。王夫人行事多利索，换了去年的卢老夫人，走路颤巍巍的，说话慢吞吞的，今天那么燥的天气，我还得多熬半个时辰才礼成，岂不是要死。”

    ——和今日的形完全不同的笄礼。

    姜鸾剥了个，苑嬷嬷嘴里，

    卢老夫人年纪大了，迈着颤巍巍的脚步，念辞动作也是一字一顿，姜鸾在初夏的天气里，穿着繁复华的大袖翟衣，差被过去。

    忙活了大半天，礼毕后，皇后銮驾率先离去，命妇们也陆续告辞，闹了大半日的临风殿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安静，这时候已经是午后了。

    主持及笄礼的正宾，换成了刚才闲谈提及的，四大姓里辈分最的范卢氏的卢老夫人。

    苑嬷嬷的神欣间加着伤，

    “原以为今天借着笄礼能去放放风。两仪殿也好，太极殿也行，没想到就安排在临风殿的院里。”

    晋王妃持：“二郎已经称病整个月不面，今日这趟我必须来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笄礼好是好，就是过于仓促了。去年懿和公主行笄礼的时候，正宾是太后娘娘亲自挑选的卢老夫人，是四大姓里辈分最的一位老夫人。今年选的王夫人，份是足够贵重了，但年纪还差，赶不上卢老夫人一银发，德望重……”

    对今天的笄礼安排，姜鸾也有不满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行了笄礼，应该便能开府了。赶慢赶，或许今年年底前能开府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今日的笄礼印象刻，姜鸾了个罕见的梦中梦。她在梦里也在行笄礼。

    及笄礼成，姜鸾起后，被压麻的脚踉跄了一。晋王妃坐在观礼的彩棚最前排，看得真切，急忙招她过来说话。

    姜鸾：“……”苦夏吃不东西而已，你们都在想些什么？？

    她那沉甸甸的双金簪，扔在妆奁台上，吩咐蛰把压得脖颈疼的四凤冠摘，飞仙髻拆了，还是扎起平日里的双螺髻。

    姜鸾算了算，“如今才五月。我觉应该不需要等到年底这么久。今天皇后娘娘不知怎么了，临走前看我的神像要吃了我，倒像是个活人了。我觉她应该忍不了我七个月。”

    今天的笄礼完成时，姜鸾上新梳了飞仙髻，王夫人作为主宾，当众替她加九翚四凤冠，簪两金簪。从此之后，姜鸾便成人了。

    姜鸾赐了冰镇杨梅饮，忙碌了大半天的人们这时才有空喝一，歇一歇。

    “没人磋磨我。除了早晚抄一遍经，其他时间吃吃睡睡，过得还不错。短少了什么用度，吩咐一句，戍卫临风殿的两队禁卫都替我讨要来了。就是找不到人说话，日过得无趣。”

    左顾右盼，周围观礼的宾客里却不见王夫人，也不见她二嫂。

    观礼的气氛也不怎么闹。每个人肃容敛首，压抑得很。

    “不对，二嫂明明来了。我还摸了二嫂的肚，小侄儿隔着肚在动弹来着。”

    姜鸾在梦里举起自己的手掌看，

    姜鸾叫来廊戍卫的薛夺，叮嘱他亲自护卫着晋王妃去。

    “二嫂怀着，需得格外当心，今日不必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