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不怕麻烦呀。”姜鸾忽然起兴地一拍手，在床上坐起，指着自己的鼻尖，兴致地问秋霜，

    “你照实说，我姜鸾是不是也是个很麻烦的人。”

    秋霜哑然片刻，实话实话，默默。

    姜鸾咬起自己粉的指甲琢磨着，“所以，我看他疼，他看我也疼，后面的事还不一定呢。现在就谈什么相忘于江湖，还是太早了。”

    秋霜忽然想起了刚才说了一半扔开的话，

    “公主刚才说，要么你投奔他的阵营，要么他投奔你的阵营。公主的不喜约束，投奔过去是受不了的，索叫那人来投奔公主啊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是个办法。”姜鸾当真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。

    想了一会儿，眉越蹙越，喃喃自语，“就是难度不小，毫无绪。”

    秋霜已经压不住满肚的疑问了，极谨慎地压低声音：

    “公主说来说去，说得是京里认识的人？该不会是……是圣人吧。”

    姜鸾松开指尖缠绕的发尾，掩呵欠着坐回去床，“猜错了。好秋霜，我还没想好，别再问了。”

    秋霜贴地闭不再追问。

    她再次放了帷帐，准备离开时随说了句，

    “刚才夜后晋王府快来人送来了一封信，说是晋王殿亲笔写给公主的，已经搁在书房了，公主明早起了细细地看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姜鸾阻止她熄灭烛台的动作，“蜡烛留着。我神还好，现在就把信拿过来，我看完了再睡。”

    半刻钟后，等她看完了晋王来信……

    一气梗在咙，再也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晋王府送来的书信，信封开封了蜡，用的是简朴之极的麻纸，和寻常小士族家用的信封差不多，全无晋王从前偶尔送信时挖空心思的俏样式。

    她拆开封蜡，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信纸，寥寥几行字。

    晋王写信时或许是心伤，边写边哭，信纸上的小字被渍模糊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写的容是一封托孤信。

    晋王那边的探比姜鸾新开的公主府要得力许多，这半个月探听到京城各的许多消息。有里的，有四大姓的，有军里的动向。

    有于京城局势诡谲，难得门一次又被惊吓得不轻，他接连几夜伤难眠，半夜写信给姜鸾这个开了公主府的幼妹，陈述伤怀。

    第一段几句，询问姜鸾和裴显在里认的‘舅甥分’，到底是谊重，还是纸糊的靠不住。

    第一段几句，反复提起晋王妃和她肚里七个月的孩儿。

    “愚兄今年尚未弱冠，膝只有此一骨血，未知男女……若愚兄遇不幸事，还望阿鸾施以援手，接济孤儿寡母……”

    姜鸾看到这里，已经觉一阵阵地疼，指尖压着太，喃喃自语，

    “还孤儿寡母。没事自己咒自己，一兄这是半夜喝多了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