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
    他视线转回去，再度盯着白墙，淡淡地吐六个字。“果然还是肤浅。”

    秋霜捧着一盆新烧开的来，书房里两人就此闭嘴，以‘肤浅’两个字终结了关于挑选驸的话题。

    伤清洗净，敷上金创粉，重新用纱布一层层地包裹起来，正好亲兵把今天的药煎好了，外敷服，今天的伤算是理好了。

    姜鸾促裴显多休息，底再健壮的，还是要早退的好。

    即将告辞门的时候，裴显唤住她，说起了八百实封的事。

    “事能办，但是麻烦。圣人那边绝不会允诺的。想要讨实封，就要通过政事堂发敕令。政事堂的李相那边，上次讨军饷的时候得罪狠了，不必再提。我需得找王相私里商议，诱之以利，晓之以，王相那边被说动，才有希望办来。”

    详细解释到这里，他顿了顿，“之前从未问过你，八百的实封是不小的一笔数目。拿到手以后，你有什么打算。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让姜鸾想了好一阵。

    “我还没想好……大概就是像二兄那样的，该吃吃，该喝喝，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，不会为钱烦忧……类似差不离的日？”最后她如此说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裴显有些意外，目光又从白墙转过来，带几分探究。“如晋王那般富贵闲王的日？如此而已？”

    “如此而已？！裴小舅，我可不像你手里有八万兵，没钱了就发兵去抄别人的家。”

    姜鸾说到这里，自个儿先摇，“好容易开了公主府，淳于闲整天拿着账本跟我哭穷。我连个小小的公主府都快养不起了，昨天还在琢磨着要不要把西边空置的球场填了菜，好歹撑到次宗正寺发钱。”

    裴显听得她说得不假思索，显然是放在心里盘算过的，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“竟是这么个念？关起门来，富贵有闲的日。当初在里看你折腾得毁天灭地，还以为是个有大野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野心不大么？”姜鸾不兴了，“公主府里四百来号人，娘跟了我一辈，我要替她养老的。那可是几十年的远打算。”

    裴显靠坐在床，喝的药里大约有助眠的药材，难得在人前显倦意，闭了，思忖了片刻。

    “等京城彻底安稳了，你想要八百实封，给你助力，帮你讨又何妨。”

    姜鸾已经走到门边，听到背后传来的话，一神了。

    她唰得一回，“这句话我可当真了！”

    “你尽可以当真。”裴显语气平淡地，“以后京城会变成如何局面，裴某不知。至少在此时此刻，你我私闲话，裴某说的字字发自真心。你信不信？”

    姜鸾盯着他上上地打量。

    真心假意，从面上是看不的。她打量够了，摆摆手，继续往门外走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