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，兴致地打量着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开始，谢澜又悄然站在路侧边了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谢澜不开说话的时候，他那张脸着实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姜鸾起了三分兴致，也不谢澜为什么要跟着来，索以欣赏的神细细打量周围，景人，此景致可以画。

    只可惜人始终沉着脸，眉不够鲜活，十分景致也少了三分韵味。

    她欣赏了一会儿，惋惜地问，“谢舍人，你最近是怎么了，怎的终日不见你笑一次。从前你也不怎么笑，但也没有如今这么沉郁。”

    谢澜平静地应，“臣一心为殿思量。想到殿如今的境，臣只觉得忧思满怀，心境沉郁，笑不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姜鸾停打量银杏叶的动作，视线抬起来。

    “谢舍人……替本一心思量？忧思满怀，忧愁到笑不？”她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，捧腹笑了声，“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有意思的一句话了。”

    她顿时兴致大起，几步蹦跶到他面前，抬起视线看他。

    “几句话不是随说的吧。谢舍人到底想说什么？我今日有空，仔细说给我听听看。”

    谢澜，“刚才殿去了政事堂，要求少读书，多观政。”

    “御史中丞崔知海，提议把殿‘半日读书，半日观政’的要求转呈给王相决议。李承嗣李相，沉不决。”

    “裴中书说了一句话，两位相公[1]便默然不语了。此事不了了之。”

    空无他人的偏僻院里，他清晰而简洁地转述了裴显在政事堂中和几位朝廷重臣商议，原本不该传的私密言谈。

    “——皇太女观政，如果她始终一言不发倒还好。如果她听到半截，开吩咐我们事，你我是听还是不听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还是送去章殿读书省事些。”

    四周安静了来，文镜默默地退远了几步。细微的秋风声响里，姜鸾指尖转着银杏叶细而的叶。

    “是他会说的话。”她最后，若无其事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靴底踩青砖清脆，哒哒哒地走几步，姜鸾回问谢澜，“那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私自传政事堂廷议言论，被人知，你必然会被弹劾，只怕连现在的中书舍人的官职保不住。谢舍人，为什么要冒着被追责的风险，转述给我听。”

    姜鸾说到这里，顿了顿，轻笑，“难是为了那份表兄妹的外戚谊？谢五表兄。我倒不大信了。”

    谢澜低垂着眉，动也不动地站在银杏树，树冠密影遮挡了他大半张清雅面目，几片树叶打着旋儿转来，落在他绯袍的肩。

    他定了决心般，抬手撩开衣摆，跪在树荫，双手放于额前，郑重行揖拜礼。

    “臣愿追随皇太女殿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依旧是冷冽无波的，“圣人病重，小殿刚过满月。皇太女殿既然主东，便是一国储君，理应朝观政，担负起监国重任。如今却在中被人掣肘。臣不才，愿加以助力，助皇太女殿早日脱离掣肘，立于朝堂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