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鹤望忽然又若有所思，“哎，还有一个。裴中书，年纪比姜三郎还大吧？”他不很确定地问，“从没见他边跟着女眷。是不是也没成亲？还是在河东成亲了，女眷没带京里？”

    “朕的癔症，什么时候犯，什么时候又好了，太医们都说不准。朕想来想去，除夕夜那天，务必劳烦阿鸾在里守着。朕况好，一切如常不必提；朕的况如果不好，阿鸾务必代朕参加正旦大朝会，接受百官朝拜。这是姜氏皇室在朝臣面前的脸面，万万耽搁不得的。”

    姜鹤望连连摆手，“我们自家人私底说几句闲话还行，当着裴中书的面，朕不太敢提他的私事。哎？”

    “正旦大朝会，是大闻朝开国两百年的老传统了，不像重宴，还能往后推一推时日，改个秋日宴的名号一样的办起来。正旦大朝会，不论朕那天如何，能不能起，文武百官必然要贺仪。新年第一日的朝会，象征新年之始，意义至关重要。”

    端庆帝对这位半瓶晃的小舅印象其实一般，纯粹是看在发妻的面上打圆场。

    “至少把话说开了，阿鸾原谅了六郎的无心之失，叫六郎不必再躲在家里不敢门见人。彼此都是亲戚，除夕宴把六郎也叫来吧。”

    他无奈地看了姜鸾一，“顾六郎来京城才多久？人生地不熟的，礼仪生疏，人又不够稳重，上回听说冲撞了阿鸾？都是自家亲戚，叫他过来赔个礼，秋日宴上的事就算过去了。”又看了顾娘娘。

    姜鸾既然来了，端庆帝就和她说起几件朝廷新奏上来的正经事，

    果然，面听姜鹤望说，“说起来，宗正卿家里的老大，姜三郎，比朕年纪还大吧？至今没娶亲，没儿，哈哈！”

    端庆帝对着小舅的背影，“看起来是稳重多了。”

    姜鸾应了。

    “每年除夕都有宴，我原本也是要在里守岁，不碍着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以坦然的吻说起自己的病症，

    端庆帝看得哭笑不得，连连摇，“不是虎儿，是他咬的拨浪鼓。净了给他拿着继续咬。”

    姜鸾听得名字耳熟，顺着姓氏才想起来，是顾娘娘家里的幼弟。秋日宴时似乎见过一面，恃才傲，当面骂了谢澜，闹得不太痛快。

    跟边的顾娘娘商量着，“裴中书二十大几的，族里怎的没人给他张罗婚事？要不要朕给他在京城里相看个貌世家女，赐个婚？”

    旁边随侍的宦笑，“裴中书没成亲。据说是父丧未满三年，在守孝。”

    姜鸾当然无可无不可地应了。心里转了个圈儿，心想，怎么这么巧，在御前都能碰着面？故意算好了时辰堵我呢？

    他突然想起来，“阿鸾，你不是和裴中书议了舅甥亲戚的吗？要不然你替朕走一趟

    虎儿还在咿咿呀呀地抱着拨浪鼓啃，端庆帝逗着儿玩儿一阵，思考的表。

    端庆帝笑得又咳起来，挥了挥手，吩咐左右人，“给虎儿。”

    顾娘娘迟疑着，“赐婚是等大事，不如把裴中书召来，当面问问……”

    顾娘娘低默然无语。

    懿和公主忍着笑，姜鸾翻了个白。

的宦女官们齐声呼，“小殿翻过来了！”

    前世里姜三郎也是一把年纪才被家里着娶了亲，没想到婚后四年抱了仨，两儿一女，是她京城里最亲近的几个小侄儿小侄女。

    姜鸾是了解她二兄的。富贵堆里养大的闲散王爷，就算登了基，旧日的积习哪容易除尽。看他表就知，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八卦事。

    这回在御前重新见了面，顾六郎大礼拜，以君臣礼规规矩矩地拜谒了皇帝和姜鸾，称‘谢罪’，并不多说废话，垂目倒退着去了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姜鹤望，“他年纪不小了。”

    寝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，顾六郎来了。

    姜鸾坐着没动，懿和公主起就要回避。端庆帝拦住了她，

    虎儿把拨浪鼓的手柄嘴里啃了一大，亮晶晶的滴溜到了龙床的提锦被上。

    顾娘娘边随侍的大女风信冲上去一步，就要把拨浪鼓抢来，去虎儿的嘴，虎儿的小拳得死不肯放。

    上次在秋日宴上他争一意气，对谢澜无礼，当着姜鸾的面大放厥词，被姜鸾喊人拖了去，顾六郎当众丢光了颜面，回家后便闭门不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外通禀来，说顾六郎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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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鸾摇，“他只对二兄和我行礼，看了二姊，过去了！堂堂一国公主难受不得他的礼？二嫂，你得好好教教六郎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二嫂家里最小的弟弟，算是自家亲戚，不必避让。”

    顾娘娘温婉地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