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

    他上东舍人的差事虽然还没卸，但姜鸾在御前请了旨，把他调了吏。

    二月里告老辞官的王相王懋行，上兼领着吏尚书的职务。他毫无预兆地突然告老辞官，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但不王相为什么突然辞官，总之，吏尚书的位空来了。

    吏左侍郎资历够了，往上一步，补上了吏尚书的位，也算是众望所归。

    吏右侍郎顺势往上一步，补了左侍郎的位。

    空来了一个吏右侍郎的空缺，被姜鸾在御前讨了去，给了谢澜。

    谢澜从东舍人调去吏，官职连两级，直接升任了吏侍郎的位，五品绯官袍换了正四品朱袍，在年轻一辈的世家弟里崭角，成了京中炙手可的人。

    他最近在吏里确实忙得很。

    今天特意了空迎门接了姜鸾，谢澜陪伴侧，一行人往东方向缓行。

    “殿恕罪。”他歉意地说，“吏事务实在繁琐，臣前两日和人议着议着忘了时辰，赶过来迎接殿的时候，殿已经回东了。”

    姜鸾谅地摆摆手，“新官上任三把火，够你忙的。你是东调去任职的第一个，如今的年纪资历坐在吏侍郎的位上，表面有多风光，坐去就有多。你最近多当心有人给你绊，我在二兄面前求来的位，千万坐稳。我这儿的接送不是大事，你别了。”

    谢澜低声持，“臣上毕竟还兼任着东舍人的职务。殿的接送安排也是大事。”

    “说的也是。东舍人的差事不能总让你兼任着，年纪轻轻的，别忙到积劳成疾了。”姜鸾倒是仔细地思考起来。

    “五品东舍人有两个名额……阿滢，你不？”

    崔四娘应声而答，“殿愿意给臣殊荣，臣自然愿意。”

    谢澜有疑虑。

    “大闻朝开国两百年，虽说有女公袭爵，但从未有女仕朝廷为官。以往的女官都是任职廷六局，掌皇家务事的廷官。殿，此事不容易推行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容易推行。”姜鸾不否认，“但如今的政事堂风向变了。试一试。说不定能成呢。”

    她边走边说，“我琢磨了有一阵了。女公在家族里可以袭爵，为什么就不能仕朝廷官。大闻朝开国两百年，从我这里开了第一任皇太女的先例，那我为什么不能开了第一任女公仕的先例。”

    谢澜默然不语，跟随侧。

    如今政事堂的风向确实变了。

    文武百官之首的王相突然辞官隐退，朝中势力空缺一块，政事堂四重臣少了为首的宰臣。

    之前议事，都是其余三人提议辩驳，王相沉决断，最终一锤定音。

    如今政事堂的四重臣剩三个，年纪资历最的当然是李承嗣，李相。但李相的声望不足以服众，在政事堂里不到一锤定音。

    让政事堂的局面更加复杂的是，裴中书和崔中丞最近走得近。

    两人一个扶持东皇太女，一个替嫡女和家族谋算前程，暗中生了默契，李相最近的几项提议，在政事堂被连续驳了数次，无法通达政令。

    最近的风向转变，确实难以看清。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，在如今的混局面里，或许不是不可能达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