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后的薛夺迷惑地问。

    裴显抚摸着手背上的抓痕。抹了上好的廷伤药，已经开始收愈合了。

    中午时分，姜鸾亲自替他抹的药膏。

    当时他抱她坐在怀里，她低着，抓着他的手背，仔细地一涂抹着。他的视线落在她侧边脸颊的肌肤上，柔白肌肤仿佛窗外皎雪，眉心一朱钿震颤人心。

    “她醉了。”脚踩在城楼台阶，他耐心地回应薛夺，

    “昨夜我醉酒，今夜到她醉了。喝醉的人，说话事都是不得准的。”

    薛夺：“……啥？”

    薛夺摸不着脑，凌地站在路边，裴显却极满意自己的结论，毫不迟疑转往城楼走。

    “薛夺，备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连接朱雀门的远，传来一片整齐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那声音不寻常，听起来像是十来个人整齐划一地跑步，军营里常见，里不常见，城楼上值守的将士纷纷递过来锐的探查视线。

    昏暗的尽亮起大片灯火，灯火中央映照一座华贵鎏金步辇。

    四面的挡风帷帐都往上掀起，姜鸾坐在步辇中，促，“到了吗？可看到人了？”

    “快到了，陛，前面就是朱雀门。”文镜抹了把额细汗，“没看到督帅。或许在城楼上？陛稍等，末将上去找找。”

    正说话间，前方传来沉闷声响，似乎是铁索转动声。有尖的禁卫惊呼，“门开了！”

    “今年这么早开门？外的傩舞队伍已经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步辇停在边，几个随驾禁卫匆匆小跑去前方，提起灯映照，朱雀门果然正在缓缓开启。

    姜鸾召文镜过去步辇侧边，低声叮嘱了几句，文镜领命过去问话，“督帅今晚有没有来过？”

    薛夺叼着草，抱靠在朱墙边，不答反问，“今夜喝不喝酒？”

    没没尾的，文镜没搭理他，继续问，“门怎么提前开了？”

    “好问题。”薛夺咀嚼着草，“当然是因为弟兄们听令开了城门。”

    “听谁的令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谁的令。当然是咱们儿呗。”

    文镜焦躁起来，“话说清楚些！哪个儿。”

    薛夺叹了气，拍了文镜的肩膀，把他勾到旁边。

    “人别太实诚了，小文镜。今晚你找着守岁的地方了？没找到的话，跟我上城楼跟弟兄们喝酒去。”

    文镜不肯去。“我跟着陛来的。不可能跟你们喝酒。”

    他今晚过得不太好，实话实说，“陛喝多了酒，刚才回去半途上，忽然酒醒了，喊着要过来朱雀门寻督帅。我和陛说，督帅早去了。她不信，非得过来，说督帅一定在这儿等她。哎，现在找不到人，今夜说不定要在里转悠找整夜——”

    灯火映照不到的暗，墙边立着的裴显牵动缰绳，从暗无声无息地走几步，翻上。

    一阵急促的奔声忽然如惊雷般响起，划破了寂静夜。那声音听起来，像极了训练有素的战从静止瞬间转为疾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