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会勉自己。我的都是我想的。”

    姜鸾撇嘴，“不许又拿‘避而不答’这应付我。你明明很想要个女孩儿的。那天你喝醉后的大作我还收着呢。等回去就拿来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裴显疼地说，“大醉之后的胡涂鸦，留着什么，笑够了就拿去烧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偏要留着。今夜我非要听你说句心底的实话。我说二十岁想要个孩儿，你是兴还是不兴？到底喜男孩儿还是女孩儿？老实答我，我就把你的酒后大作烧了。你有一个字敷衍我，信不信我把你的大作贴到政事堂去。”

    裴显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蹄声声轻快前行，他抬手敲了她一记额。

    那一敲得比二姊还轻，姜鸾了不疼不的额，抱住他的手臂，撒地晃了晃，

    “快说快说。”

    儿绕着墙来回慢走，门近在咫尺，可以看到城楼禁卫手里的火把，裴显沉许久，终于吐了几句，

    “以理智论，三年之后，若朝政推行顺利，日安闲来，可徐徐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以心迹论，渴望已久。”

    酒后吐真言。那幅半成之画，是他心底之声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大开的朱雀城门，文镜等了半夜。远远地瞧见单骑过来，急忙吩咐备步辇，起迎上去。

    左等右等，却始终没过来。

    督帅的战，以他从未见过的、慢得让他抓心挠肺的步，一地往城门方向挪。

    薛夺也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督帅的儿还是临风殿的猫儿？踩得步那个细碎，我还以为那两位坐着大猫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姜鸾在儿细碎的慢步里睡着了。

    全用大氅罩着，呼轻缓绵，靠在有力的胳膊上，毫无防备地陷沉睡。

    裴显一只手拢着她，一只手握着那四只面人，松了缰绳，任由儿在墙信步，把面人举了，借着浅淡的月和雪光，逐个打量。

    耳边回想起姜鸾睡前的话，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想要的。我们久久的，要一个男孩儿，一个女孩儿，女孩儿得像我，男孩儿得像你。我们快快活活地过一辈。”

    男孩儿得也像阿鸾才好。

    裴显举起男娃娃的面人儿，略带嫌弃地打量着。河东裴氏本家的男丁，个个都生了这狭双睛。

    他们的孩儿，当然得像阿鸾，睛圆圆大大的才好看。

    女孩儿的睛，更要圆圆大大的。

    四个巧面人攥在掌中，手臂抱怀中睡得香甜的温，蹄声轻缓，裴显在月雪光间了神。

    河东本家大宅是他自幼成的所在，却也是他母亲锥心泣血之地。他成年之后不愿回。

    十六岁征辟仕，河东边境几大营摸爬打，是他安立命之地，京后不能回。

    京城局势如湍急惊涛，没几个宽心好睡之日。初京时，他原以为偌大京城，不过又是个暂居之地。

    但京城里有了她。

    偌大京城，成了他和她的安家之地，他的未来所系。

    纵然周围风雨动，湍急，他心无惧，他要在这里牢牢扎基。

    儿慢步缓行，里等候的人受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