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声音急促：那您不担心陛

    相思引之后，她就已经有了十成笃定，阿渺是因为自己在帝国的份心生芥，不愿意搅帝国政局的漩涡之中。沈林的死于她而言更是兔死狐悲，伤其类，所以才会有阿渺丢给她的那个选择。

    然后屋里响起木屐声，顾秀大概是走近了，坐在床边，轻轻地替她掖好被角：四年一次大选，这次任期也快到了，到时候不参选就是，不耽误什么。

    但声音似乎不像回星，也不像碧珠，叶渺耳边模模糊糊的，也睁不开睛，只听见那人：家主真的决意如此么？

    顾秀冷静：陛今年已经大婚，足以自保，何况当初东的班底也都在，我手上的事务，各自分一些去给他们，这样分权制衡，不是反而更好？

    顾秀将灯放在桌案上，走过去微笑：怎么，方才吵着你了？

    叶渺喃喃：那顾秀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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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碧珠统暗河报，此时听了吩咐，又一一说起连日朝中中之事。叶渺自觉避嫌，并不应当听这些话，又见夜人静，悄悄拉了帘，到床上闭目养神去了。只是朦朦胧胧觉得被人移动，好似是解了外衫，安放在床上，她心中机警，勉从梦乡里爬来，侧耳听时，暗河的人竟似还没走。

    她看着床上人梦里都微微蹙着的眉，又想起那天阿渺看着她哀伤的神，心中不觉隐隐作痛。那日突然之间她没能给承诺，但阿渺提的那个抉择，大概于她而言也很容易，她必然会选择阿渺，拿这世间的一切过来相比，一千次一万次这样的选择，她也仍然都会选择阿渺。她怎么舍得她的阿渺这样难过。

    原来她和顾秀，真的有过如此心意相通的时候，原来她也曾经被这个人倾尽一切地对待，只不过她们当年都太年轻，以至于信任这东西，一旦毁坏就再也无法修补。

    她不知自己在睡中不能发声，呓语只有些许来，顾秀却听见了，低唤了她两声，见阿渺不答，又轻轻叹：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，清溪。这个首相是我来当，还是他们方家齐家崔家谁来当，于帝国并无异同，但阿渺怎么办呢？我难要让她在那冰天雪地里一直等着么？

算？来日女帝陛封赏时略加区别，敲打一那些不安分的，也就罢了。她早间这么一说，到了晚些时候，果然见窗外飞影掠过，接着就有人敲门，来得竟还不是外人，是她上辈见惯了的白碧珠，后跟着一个手利落的小丫，便是顾秀边先前那个回星。

    那人默默良久，叶渺在这里使劲回忆了半晌，才想起来这声音应当是顾秀的暗卫首领秦清溪，怎么，秦姑娘也心起首相大人的政务了？

    秦清溪听罢，自知无法违拗顾秀心意，唯有作罢，顾秀送她去，将外面灯都熄了，唯有手中一盏琉璃灯持着了里屋，刚要睡，就见阿渺睁着睛，好似在看她。

    叶渺轻轻摇，琉璃灯明亮柔和，映在她清澈的瞳里，不觉淌泪来，那蒙在隔世记忆中的灰尘好似也被一并洗净。她曾经说过，这个顾秀和上一世的理应是同样的人，那么也就理应同样的选择，假如现分歧，那也只会是因为境况条件的不同。